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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傅淮聿几近冷漠地“嗯”了一声,也不去探究这话是真是假,就开口安排,“把尸体送回苏家吧,用我的名义。”
然后挂断了电话。
张总胆战心惊地听着断线的“嘟嘟”声,抹了把脑门的虚汗,赶忙将苏灵雪这个烫手山芋送去了苏家。
苏父一见到自己的女儿完全断了气地躺在地上,气得心脏病当场发作,捂着胸口晕倒。
随着他的倒下,昔日偌大的苏氏集团群龙无首,更加腹背受敌,不日清算后宣告破产。
消息很快地传到傅父的耳中。
“傅淮聿!!你这逆子!你都做了些什么?!”
傅父得知了消息,急匆匆地赶到别墅,却见整个别墅冷冷清清,不见佣人管家和保镖,于是他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找到了傅淮聿。
出乎他的意料,自己这个一向人中龙凤,桀骜自负的儿子,此刻却一脸失神落魄,颓废地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双目通红,像被抽走了精气,四周空酒瓶四散,酒气熏天,而他手中唯独抱着一个白瓷不肯松。
傅父心口又气又怒,杵着拐杖,颤着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你都做了些什么?!谁让你对苏氏下手的?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有这里,佣人呢?管家呢?你白日酗酒?你是存心要搞垮公司,气死我吗?!!”
傅淮聿看着暴怒至极的父亲,有气无力地嗤笑一声。
“我倒希望你真的被我气死。”
傅父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气得将拐杖重重地杵在大理石上,发出阵阵声响。
“你这逆子,我,我我打死你!”
他气得直发抖,举起自己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打在傅淮聿的背上。
傅淮聿不躲不避,依旧双目失神,呆坐在原地。
好像感觉不到痛。
傅父打了几下,眼见没有任何反应,不得不停下。
“别墅里的人呢?来人!来人!!”
他生气地喊人,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偌大的别墅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怎么回事?”傅父这时才觉察到了反常,“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抢夺。
傅淮聿好像突然被他的动作刺激到,像一条应激护食的狗,猛地将他的手推开,然后更加用力地将瓷瓶抱在了怀里。
“不准你碰郁雾,不准你害她”
“郁雾,我们不怕,不怕,有我保护你”
傅淮聿口中念念有词地念叨着,胸膛紧紧贴着冰冷的白瓷,好像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沈郁雾。
傅父被傅淮聿这副癫狂的样子气得不轻。
他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一边找管家和特助。
可是竟然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别墅里的下人呢?”
他压着火气,尽量理智地同傅淮聿沟通。
而傅淮聿哄了怀里的沈郁雾好久,像是终于把她哄好,这才抽出空回话。
“都遣散了。名下的财产也清点捐赠出去了,再陪郁雾一阵子,我也要走了”
傅父简直被气得要脑溢血。
他环顾四周,发现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才惊觉傅淮聿说的竟然全是真的。
“为什么啊?!”他不解地怒吼着质问,“你是我儿子!你从小就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我的所有钱都是要留给你的!傅淮聿,你疯了吗?”
他扯着傅淮聿的衣领,硬生生将人拖拽了起来。
傅淮聿看着眼前没有尽过一天父亲责任,却口口声声说着父子情分的爸,突然盯着他的双眼冷笑出声。
他用力地从他手中扯回衣领,小心翼翼地放下沈郁雾的骨灰,问出那件,一直折磨着自己的心魔。
“我十八岁那年,沈家为什么突然松口让我跟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