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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苏灵雪只感觉握住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再度加重了力道，剧烈的痛意袭来，好像快要硬生生将她脖子掐断。
“你说什么？！！”
傅淮聿瞬间被激怒，咬着牙怒吼，将苏灵雪提溜起来，然后用力地甩向一旁。
苏灵雪终于摆脱了噩梦一般的束缚，她瘫倒在地，发丝要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向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剧烈地咳嗽着，仿佛恨不得将肺咳出来。
此时的傅淮聿，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
他扯着她的头发，不给她任何喘
息的时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双眼。
苏灵雪的心脏猛烈跳动着，快要从胸腔中跳出，身上的每一根血管好像都要爆开，她有气无力地，直勾勾对视着傅淮聿那要吃人的目光。
“我说，”她苍白的唇角扯出一抹嘲讽，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每说一个字就疼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一遍，却仍旧讥笑着开口：
“是你选择不相信沈郁雾；是你绑架了她的父母，绑在高空；是你逼的她跳楼！”
“是你！害死了她！！”
“你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
“啪”的一声，傅淮聿松开头发，用力地扇了她一巴掌，强制迫使她闭了嘴。
情绪激动的苏灵雪整个身子都扑倒在地，脸上的巴掌印很快红肿起来。
她的脑中嗡嗡作响，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地疼着，头发散乱，唇角也渗出了鲜血。
苏灵雪扯动着唇角，脸上那副高高在上的讥笑终于消失。
没有了她的刺激，此时傅淮聿的理智也稍稍回笼了一些。
傅淮聿掐着她的下巴，双眼猩红，“你说得对，是我害死了沈郁雾。我会自己下地狱，至于你”
“把她送给张总，让他好好怜香惜玉地‘疼惜’她！”
他松开手站起身，嫌恶地看着地上软如一滩烂泥的苏灵雪，对着一旁的保镖吩咐：“三天之内，我要让苏家破产，让整个京市都再查无此人！”
“是！”保镖们噤若寒蝉，领命后快步离开。
两名保镖上前拖着苏灵雪往门外走。
苏灵雪身上已经被抽干了力气，听到这些话也不反抗，反而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傅淮聿。
“你以为你做这些，沈郁雾就会原谅你吗？她死了！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傅淮聿明知她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地因为这话咬紧牙关。
苏灵雪张狂地笑着，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在保镖架着她走过傅淮聿身旁时，她踉跄地站起身扑到他身上，附耳说出了那个自己无意间发现的秘密：
“在酒局那次，我看到沈郁雾撑在洗手台上吐血！”
“就算不跳楼，她本身也活不长了！！”
“只是可惜，死前还要亲眼看着一手养大自己的父母坠楼，真是绝望”
傅淮聿猛然回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无法遏制地想起那次在酒局，沈郁雾身体消瘦得厉害，在明说了不能喝酒的情况下，还被自己授意的那几个纨绔灌酒
那时她挣脱束缚的下一刻就跌跌撞撞地跑去厕所吐了。
还有上一回的医院检查报告，上面显示她贫血十分严重
而沈郁雾
她当时一脸慌张地抽走了报告，生怕自己多看一眼。
难道
傅淮聿身体一点一点僵硬变冷，死死看着一脸无所畏惧的苏灵雪，自欺欺人般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半丝半缕撒谎的痕迹。
沈郁雾的死已经让他不能接受了，要是她真的生前那么的痛苦，傅淮聿真的会崩溃的。
可是没有。
苏灵雪唯独这一次没有对他说谎。
傅淮聿的身体猛烈颤抖起来，视线被眼泪模糊，一颗心脏疼得像是要撕
裂成两半，疼得五脏六腑都被绞在了一起。
沈郁雾死前，也像这么疼吗？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说恨他。
可是甚至连她的恨意，他都是在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
手机铃声响起，傅淮聿机械地接起，是法医的来电。
“已经确认被害人生前患有胃癌。而且已经发展到了晚期”
一滴滚烫的泪水从傅淮聿泛红的眼尾滑落。
他再也压制不住，情绪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