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若这次没有直接回沈宅,而是拿了些银两、买了些东西送回外家,顺便看看双亲。
临走的时候,屠氏又缠着她要冬衣,她拒绝了。
萧夜瞑因为中途被顾羡的耽误了时间,没有暗中护送陆昭若归家
此时。
他身穿一身黑衣,面上覆着面具,头上戴着帷帽,立在沈宅屋脊上。
眸子静静凝视着下方的阿宝,底掠过一丝柔色。
阿宝正蜷在门墩上,尾尖轻晃,碧玉般的瞳孔一瞬不瞬盯着巷口。
萧夜瞑这几日暗中护送陆昭若回家,都会看见阿宝在门口守着,每次瞧见陆昭若回来,都会撒娇的跳入怀中,喵喵喵叫个不停
夜风掠过斗篷,发出轻微的猎猎声响。
忽的,他耳尖微动。
侧首望去,一只肥硕的老鼠正沿着瓦缝窸窣爬行。
他手腕一翻,袖箭破空而出,精准家中老鼠腹部。
他轻跃上前拔箭,提着那尚在抽搐的肥鼠尾巴
夜风忽急,掀起他帷帽垂落的薄纱,露出半截白玉似的下颌,勾起的唇角竟透出几分少年顽气。
猫儿天生吃老鼠。
更何况是这般油光水滑的肥货。
它定喜欢得紧!
想着,就丢了下去
“啪嗒。”
肥鼠落在青石板上,尚在抽搐的肚皮朝天。
阿宝的碧瞳瞬间瞪得滚圆,雪白的毛发“唰”地炸开。
“喵嗷”
它一蹦三尺高,转身跑的时候,“咚”地撞上门板。
又慌不择路的原地转了三圈,才溜进去,最后只敢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哪来的天降鼠尸?想吓死本姑娘吗?”
它仔细一瞧,发现腹部流血。
又气愤道:“哪只野猫在上面抓老鼠,抓老鼠是你的本事,乱扔就是你的不对了!”
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同类来认领,它气得胡子直抖:“晦气!太晦气了!血呼啦擦,等阿娘回来,吓到她咋办?”
它看向墙根的明沟。
屋顶。
萧夜暝身形一滞,面具下的眉头罕见地拧成了结。
怪事!
他盯着下方被吓得炸毛的雪团子
此时,正拼命用爪子推着死老鼠,朝墙根的青石明沟里拱,粉嫩的肉垫沾了血渍,便急得在地上直蹭,活像踩到了什么腌臜物。
它不爱吃老鼠?
萧夜瞑觉得自己唐突了。
这时,陆昭若回来。
他立即隐身在夜色里。
她拾起树枝,将地上的鼠尸拨入明沟里。
也只是多留意了一眼,那只腹部贯穿的伤口平整得过分。
她抱着阿宝回到院中,阿宝嘴里嘀嘀咕咕地骂着:“不知哪个杀才,竟将这血刺呼啦的腌臜物掷在本姑娘跟前,险些惊破奴的胆!下次让我撞见它,顶它的脸挠花。”
又过了几日。
陆昭若端坐账房,纤指拨弄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