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别太拼了,有些事或许早就注定了。”
“没有什么是注定的。”岑姒坚定地说,哪怕只是对着空气,“至少我要试试。”
等脑海里的声音彻底消失,她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经被掐出了几道红痕。
两年时间,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首先,要想办法提醒皇上,建安十五年的围猎很危险。
可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敢直接对皇上说您两年后会遇刺?
其次,要让沈家提前做好准备。
最重要的是,因为自己改变了事情,所以很多事是会提前的,大岑姒说还有两年,但也许就是明年。
毕竟二哥想毁掉自己的脸也是提前了呢。
还好,很快就有个宫宴,她一定要想办法去提醒皇上。
岑姒这几日心里有事儿都没睡安稳,因为今日要进宫去赏梅花,天刚蒙蒙亮就爬起来,她坐在镜前让韩嬷嬷给她梳头发。
往日里总爱撒娇要梳双丫髻,今日却格外严肃地说:“嬷嬷,给我梳个简单的发髻吧。”
韩嬷嬷愣了愣,见她眼底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便依言梳了个素净的垂挂髻,只在发尾系了两根浅绿的流苏。
“小姐今日怎么这么了,您也不是第一次进宫了?”韩嬷嬷打趣道。
“嬷嬷,宫宴上我想跟皇上说话,您觉得有机会吗?”
“瞧你说的,”韩嬷嬷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您之前立了大宫,皇上见了,少不得要问你几句,怎么会没机会说话?”
话虽如此,岑姒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
她反复在心里演练着说辞,不能说您会遇刺,那是大不敬;
也不能说三皇子要害您,那是没证据的污蔑。
不过这几日她也是想出了办法的。
辰时刚过,侯府的马车就驶向皇宫。
“别紧张,”吴雨桐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温的,“到了宫里,跟着我就行,想说什么便说,不想说就笑一笑,没人会怪你。”
岑姒点点头,把脸埋在母亲怀里。
她知道母亲是在宽她的心,可这场宫宴,对她来说不是宴席,是战场。
“母亲,妹妹之前去过的,还得了不少的赏赐呢,没什么可担心的。”岑欢颜坐在马车里,看着她们两个说话,心里不是滋味。
她成了被冷落,孤立的那一个。
“待会我有些事情要跟三皇子说,只怕不能陪着母亲和妹妹了。”岑欢颜道。
吴雨桐目光落在她抱着的锦盒上,“大小姐请便,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大小姐一句,你是候府的小姐,代表着候府的脸面,言行举止务必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