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我再怎么着,我也不能左右谁当皇帝啊?”岑姒嘟着嘴巴,心情坏极了。
“这都是没影的事儿呢,三皇子固然风光,可皇上还有很多个皇子呢,皇上正值盛年,小姐想这些不说多余,也太早了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岑姒猛地想起,对啊,如果皇上不死,那三皇子就不能当皇帝了啊。
对啊!她怎么把这最关键的一环忘了?皇上要是一直好好的,三皇子就算势力再大,也只能是个皇子,哪能越过皇上登基?
只要皇上活着,沈家就有靠山,三皇子再恨沈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
这个发现像一道光,劈开了她心里的迷雾。
她再也坐不住了,蹭地站起身,小步子在屋里踱来踱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韩嬷嬷见她忽然精神起来,忍不住笑问。
“没没事!”岑姒连忙摆手,脸颊微微发烫,生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
“嬷嬷,我、我有点困了。”岑姒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您也歇息吧,不用在这儿陪着我了。”
韩嬷嬷看了看天啊色,确实不早了,便笑着应道:“好,那老奴就在外间候着,小姐有事随时叫我。”
等韩嬷嬷轻轻带上房门,岑姒立刻坐在了床上。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心里轻轻呼唤:“大岑姒?你在吗”
片刻的寂静后,脑海里响起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带着点惊讶:怎么这个时候找我?出什么事了?”
是大岑姒的声音!岑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想问问你,皇上皇上最后是怎么死的?是生病吗?还是”
脑海里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是春天去围场的时候遇到了此刻,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可是伤口却不断恶化,导致回京的途中就”
“大岑姒,我想到了个办法,救下沈家,或许也能救我们。”小岑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岑姒猛地睁开眼睛,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围场遇刺?伤口恶化?这比病逝听起来更像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那刺客抓到了吗?”她的声音发紧。
脑海里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抓到了,是几个流寇。可谁都知道,那是三皇子自导自演的戏码。他故意让刺客失手,既显得自己护驾有功,又能借着追查余党的名义,清除异己。至于皇上的伤口”
大岑姒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那些冰冷的细节:“随行的太医说,伤口感染的蹊跷,像是被人动了手脚。可那时三皇子已经掌控了围场的护卫,谁也不敢多言。”
岑姒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围场偏远,护卫都是三皇子的人,太医被收买,刺客是自己人这一步,环环相扣,狠得让人不寒而栗。
“是是哪一年的春天?”她急切地追问,声音都在发抖。
“你现在是建安十三年吧?”大岑姒的声音有些模糊,“那就是建安十五年的三月,杏花刚开的时候。”
建安十五年还有两年。
岑姒的心脏狂跳起来,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有两年的时间,去阻止这场发生在杏花树下的谋杀。
“谢谢你,大岑姒。”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