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皱着眉想去拉扯她的手,谢若棠微微抬手阻止了雀儿,随即蹲下身子来,一双眼睛平视着云初,道:
“你完全可以去江南。
外祖父和外祖母也很像知道,究竟京城有什么,让他们的女儿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两个舅舅会护着你,你毕竟是他们的姐姐。
母亲,我给你安排船只,好不好?”
谢若棠的声音温柔,却叫云初的身子僵硬住,甚至打了个寒颤,一瞬间松了手,
“不,我、我此生对你父亲此情不渝,绝不离开!
你父亲跟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定然也是一时冲动,棠儿,你帮帮母亲,帮帮母亲吧!”
谢若棠的眼中渐渐凝结冰霜,缓缓地起了身,
“夫人,这些事我也爱莫能助。
我只是父亲的女儿,管不到这些。
不过如今谢若楹在镇国公府,镇国公夫人若是愿意帮你说和,兴许,父亲能够愿意听一听呢。”
云初翕动着唇,她怎么敢让别人知道这事儿?
可谢若棠已经退回了门内,淡淡开口,
“若是母亲心中觉得被休丢人,不如就报复父亲。
去买一根麻绳,就在太傅府门口吊死,届时父亲就算是再狠心,你也是唯一的妻子。”
云初身子一震,不可置信道:
“你怂恿我去死?”
“我就是说说,毕竟依照夫人的性子,应当是舍不得死的吧?”
谢若棠轻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夫人还是快些戴上帷帽回去吧,若是谢若楹看见了,指不定又要以为我做了什么,将整个太傅府拉下水。”
随着门被关上,云初也绝望地彻底瘫倒在地上。
不该如此
她明明有这样的一手好牌,为何如今被抛弃?
有一瞬间的冲动,她是真的想要像是谢若棠说的那样,上吊在太傅府门口报复谢清榆,可还是胆怯了。
许久,她将帷帽带好,蹒跚离开。
等到云初彻底离开了,雀儿这才跑回来告诉谢若棠,
“奴婢还以为她真的会做傻事呢,幸好没有
倒是小姐,说这话她当真了怎么办,到时候若是事情败露,那不就是给二小姐拿捏你的把柄?”
谢若棠心不在焉道:
“她不会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说完,不管雀儿再说什么,谢若棠也只是沉默。
她之前大胆猜测的云初的身份,其实到了如今似乎已经没了继续查的必要。
毕竟,云初如今种种皆已表明她并非是真正的云初。
还在江南时,外祖母经常抱着自己说云初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包括云初的名字,都还是云初自己定的。
外祖母道:
“你外祖父好不容易有了个姑娘,便就想把好东西都给她,自小只叫囡囡,名字是取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你母亲三岁时候自己说要叫初。
你外祖就问她为何要叫云初,你母亲说,自己希望一生如初,与你外祖父如初,更是警示自己莫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