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傅沉舟独自坐在车里，车窗半降，冷风灌进来，却吹不散他胸口的窒闷。
他刚刚从公寓出来，她走得干干净净，像是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一样。
可偏偏，他满脑子都是她。
车子启动，引擎低鸣，傅沉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机械地踩下油门，任由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他伤害了她。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萦绕，挥洒不去。
他为了宋知玥，一次次地忽视她、伤害她，甚至，和宋知玥结婚。
“傅沉舟，你真是个人渣。”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热。
车子越开越快，窗外的霓虹灯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
等他回过神来时，车已经停在了周家别墅的大门前。
灯火通明的别墅里，隐约能听到欢笑声。
她在里面。
她今天结婚了。
傅沉舟猛地推开车门，大步走向别墅大门。
“站住！”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周家今天办喜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傅沉舟冷笑一声：“我找阮清夏。”
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阮小姐现在是周家的少夫人，不见外人。”
“外人？”傅沉舟的声音骤然拔高，眼底翻涌着怒意，“我是她男朋友！”
保安嗤笑一声：“仇人吧？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您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这句话像一把火，彻底点燃了傅沉舟的理智。
他猛地推开保安，想要硬闯进去，却被另外两名保镖拦住。
“滚开！”他怒吼着，一拳挥了过去。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傅沉舟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动手。
保安报了警，很快，警笛声由远及近。
等做完笔录，已经是深夜。
宋知玥匆匆赶来，看到傅沉舟时，眼眶瞬间红了。
“沉舟，你怎么和别人打架了？”她小声问道，伸手想要扶他。
傅沉舟却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宋知玥，你告诉我，阮清夏的母亲到底是不是小三？”
宋知玥的表情一僵，随即激动地反驳：“当然是啊！她妈妈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可她的眼神却有些躲闪，甚至不敢直视傅沉舟的眼睛。
傅沉舟注意到了。
回去的车上，他沉默地坐在副驾驶，手指有节奏的敲着车窗。
难道她在撒谎？
那是他冤枉了阮清夏？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
他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消息：
“查清楚当年宋家和阮清夏母亲的事，越快越好。”
宋知玥偷偷瞥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沉舟，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傅沉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冷淡地回道：“不用了，我去书房静静。”
回到别墅后，他径直走进书房，反锁了门。
窗外，夜色深沉。
他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周家别墅的方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阮清夏曾经的笑容。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
她吃东西的时候，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她看电视感动流泪的时候，总是会扑进他怀里。
他当年出国留学时，阮清夏在机场流着泪说等他娶她。
而现在，什么都变了。
“阮清夏。”
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