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结束，傅沉舟站在衣帽间，手指烦躁地扯开领带。
手机屏幕亮起，手下再次发来消息：
“傅总，阮小姐母亲的骨灰确实被迁走了，是宋总亲自安排的。”
他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她真的是宋家的女儿？
“沉舟？”宋知玥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水珠顺着锁骨滑落。
她贴上他的后背，红唇轻咬他的耳垂：“我们今晚”
傅沉舟闭了闭眼，压下那股莫名的烦躁，转身将她按在衣柜上。
卧室、客厅、落地窗前
宋知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热情，可傅沉舟却越来越心不在焉。
“再来一次嘛。”她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恍惚间，他眼前浮现的却是阮清夏的脸。
她总是咬着唇，睫毛轻颤，小声压抑着喘息，生怕被邻居听见。
“够了！”他突然推开宋知玥，抓起衬衫套上。
“怎么了？”宋知玥愣住。
“清夏今天没来订婚宴。”他声音发冷，“我得去看看。”
宋知玥笑容僵在脸上：“她能有什么事？说不定正躲在哪儿哭呢。”
傅沉舟冷冷扫她一眼：“你不是说结婚后还能允许我和她在一起吗？现在接受不了了？”
宋知玥指甲掐进掌心，勉强笑道：“我只是担心太晚了，你打扰她休息。”
“她不会在意这些。”他头也不回地甩门离去。
傅沉舟站碧湖公寓门前，输入密码。
错误。
他又试了一次她的生日。
错误。
最后，他输入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
门开了。
可屋内一片漆黑，傅沉舟以为阮清夏还在闹脾气。
“清夏？别生闷气了，我这不是来哄你了。”
说着他开了灯。
“清夏？”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没有人应答。
他掏出手机，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机械的女声重复了三次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手指疯狂地重拨着，仿佛这样就能改变什么。
直到手机发烫，他才颓然放下。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朋友发来一张照片。
帝景酒店门口，阮清夏正弯腰坐进一辆黑色婚车。
配文是：“傅少真会玩，情妇变别人老婆了。”
傅沉舟盯着照片，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放大照片，看清了那个车牌。
京a·88888，这是周家的车。
周叙深，那个在京圈说一不二的男人。
阮清夏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突然，他想到了阮清夏临走时的话，那个早已定好的婚约，难道清夏她没有撒谎？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年前的那个夜晚，阮清夏窝在他怀里刷手机时突然浑身发抖。
视频里一个女人正在歇斯底里地骂着小三。
“我最恨出轨的男人，”她红着眼眶说，“我妈妈就是因为爸爸出轨，才抑郁而死的。”
他当时心疼地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承诺：“我不会这样，我只要你一个。”
她仰起脸，眼睛里还带着泪光：“真的？”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真的。”
现在回想起来，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心上。
傅沉舟又想起来清夏赖床时把脸埋在他怀里的样子，想起她在他开会时默默坐在一旁看书的小脸，想起她把厨房搞得一团糟还理直气壮地说是锅先动的手。
他不受控的扬起嘴角，笑着笑着，他的嘴角慢慢垂了下来。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公寓。
没有她蜷在沙发上看电影的身影，没有她做饭时飘满屋子的香气，没有她睡着时轻轻的呼吸声。
什么都没有了。
恍惚间，他似乎又听见阮清夏的声音：“傅沉舟，我爱你。”
手机再次震动，是宋知玥发来的消息：“沉舟，你去哪了？我等你回来。”
他盯着屏幕，突然无比想见到阮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