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声低沉的呵斥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看见身后的一个黑衣保镖如同鬼魅般闪出,动作快的看不清。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沈聿川凄厉的惨叫声。
待保镖站定时。
全部人都只看见,沈聿川摸我爸领带的那只手。
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着,整个人被踹飞出去。
重重砸在了摆满香槟塔的餐桌上,一时间玻璃碎裂、酒液飞溅!
沈聿川痛得声音都发不出,倒吸着冷气。
他死死看着这边。
不可置信,一个小小保镖居然敢对他堂堂沈家太子爷出手!
许知夏几乎吓傻了,捂着嘴巴,连腿都在抖。
我爸挥手扫了扫胸前的领带,像是拂走什么脏东西。
他目光如冰,刮过沈聿川和许知夏惊骇的脸,声音冷然:
“我顾振山不过是去国外出了半年差。”
“看来这京市,是连顾家两个字怎么写都忘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那无形的威压让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今天碰过我儿子一根手指头的,有一个算一个,我让你们全家都记住,什么叫代价!”
见识到我爸的雷霆手段,没一个人敢说话。
只有许知夏终于从极度的惊恐中回神来。
尖叫着扑向沈聿川:“阿川!阿川你怎么样?”
她手忙脚乱想碰又不敢碰他变形的手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然后猛地抬头,怨毒地指向我:
“顾沉!你这个疯子!你和你找的这群暴徒!你们等着,沈家不会放过你们!”
沈聿川痛得浑身发抖,但滔天的怒火和屈辱压过了疼痛。
他何曾试过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一副狼狈到家的样子?
现在他只想狠狠弄死顾沉这个杂种!
他挣扎着被许知夏和赶来的保镖扶起,脸色惨白如鬼。
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剜着我和我爸:
“好!好得很!”
他“呸”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暴怒中带着疯狂:“敢动我沈聿川?你们完了!我不管你们是哪个犄角旮旯找来的戏班子,今天一个都别想竖着出去!”
他猛地用没受伤的右手掏出手机。
手指不知是痛的还是激动的,剧烈颤抖着,几乎握不住。
他直接开了免提,刺耳的拨号音在寂静中回荡。
终于通了,他眼神迸出亮光:“爸!爸!快!带人来!越多越好!带上家伙!我在生日宴被人废了手!是顾沉!还有他妈一个冒充顾振山的老东西!他们疯了!要杀我!”
他对着电话歇斯底里地咆哮。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恨意和即将报复的快感。
我爸从始至终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仿佛刚才只是拍飞了一直苍蝇。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眼神冷冷扫过沈聿川扭曲的脸:“冒充?”
他的声音平稳中带着威严:“五年前,我顾振山是当众说过,那个为了个女人就敢忤逆老子、跟家里决裂的混账儿子,就当是死了,骨灰都扬了。”
“那又怎么样?”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刺向沈聿川:“难道,我顾家清理门户的家事,还要向你沈家报备不成?”
我站在我爸身侧,脸上火辣辣的伤口还在渗血,但心却毫无波澜。
看着沈聿川和许知夏那副色厉内荏、垂死挣扎的丑态,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扯起嘴角,开口道,“沈聿川,你沈家的人最好快点来。我等着看,你们沈家,怎么让我顾家‘完了’。”
“装!接着装!”沈聿川疼得龇牙咧嘴,却强撑着狂笑,对着电话吼。
“爸!你听见没?他们还在这演,快!我要他们跪在我面前求饶!我要亲手打断顾沉两条腿!”
他挂断电话后,眼神怨毒地扫视全场。
仿佛已经看见了我们的凄惨下场:“听见没?我沈家的人马上就到!你们这对骗子父子,还有这群狗腿子,等着被我们沈家的人弄死吧!”
听到这话,许知夏的脸色有些动摇。
她对着我大喊:“顾沉!收手吧!现在跪下给阿川认错还来得及!”
“看在我们五年的情分上,我会帮你求求情的,跪下磕头道歉吧!”
“呵!”
我简直觉得好笑极了。
语气厌恶至极:“滚!许知夏,我不用你假好心,放心吧,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下一秒。
宴会厅厚重的大门被“砰”地一声粗暴撞开!
一群穿着黑色劲装、手持棍棒、气势汹汹的打手鱼贯而入。
沈聿川瞬间神气地仰起头:“我的人来了,顾沉,等着跪下求饶吧你!”
为首的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抬了抬眼镜,目光凶厉地厉声道:
“少爷,是哪个不长眼的杂种敢得罪您?”
“老爷发话了,今天绝对让他躺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