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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靳白给的那份文件我看了。
和我猜的差不多，幼年的陈娇被人带上了王氏集团总裁的车，去游乐场玩了一圈儿回来后，就对王成没了防备心。
在王成的哄骗下，去了余氏集团。
余陈两家关系好，余家父母对陈娇更没设防，以为她是来找余宥玩的，便让秘书带她进了办公室等着。
她按照王成的指使，从抽屉里拿走机密文件，交给了王成。
重大战略合作的具体内容被泄露，余氏的股价一夜之间暴跌。
王氏趁虚而入，伙同董事会几个心怀不轨的老油条架空余氏。
余家陷入孤立无援之地，很快破产，被王氏吞并收购。
所以，余宥这么讨厌陈娇，是因为这个？
我盯着文件看，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商靳白在这时发来消息：
【文件看过了？】
【下楼，我有话和你说。】
我顿了顿，往窗外看去。
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楼下，商靳白靠着车身，指尖一点猩红的烟头。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我才下去，商靳白还没走。
他在楼下等了一晚上。
我下去的时候，他低着头，手里捏着张拍立得。
是上次我在碧海湾垃圾桶中发现的那张，被撕成两片的拍立得。
现在已经被他重新粘好，商靳白捏着相纸，不知道在想什么，脚边多了一地的烟头。
我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把文件砸在他脸上。
哪怕已经尽力克制了，却仍旧控制颤抖，愤怒：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陈娇做的那些好事，是不是？”
商靳白没说话，也没躲。
文件拍在他脸上，打掉他手里的烟头。
他手指顿了顿，说：“是，从决定追陈娇的时候，我就让人调查过。”
“你还是接受了她，包庇了她。”我眼眶酸涩，胸口也闷沉得不像话，“因为喜欢，所以你可以无限包容她，是吗？”
商靳白抿抿唇。
再抬眼的时候，眸中尽是漠然：
“余宥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顿了顿，他又说，“周听，如果你没有认识余宥，你现在也会这么想的。他是死是活，过得好与不好，都与我无关。”
“可惜没有如果。”我打断他，“他是要和我共度余生的人。”
商靳白顿时眯起眼，面色寒沉。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我笑得讽刺，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我对你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
商靳白却先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周听，你以前说过，你会爱我的。”
我冷冷甩开他的手：“那你去找以前的我告状吧，反正我也不在那了。”
“还有，我今天下楼见你，只是想告诉你，下次别来了，余宥看见了会多想。”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身要走。
他愣了下，突然红了眼眶。
商靳白深吸一口气，两步走过来，抱住我：
“周听，你回来吧，我给你当三。”
“你想帮余宥拿回余家，我可以帮你；你想和他结婚也可以，回来吧，周听。”
像是把尊严扔在地上踩碎，我从没想过能从商靳白口中听到这种话。
印象里的他从没向人低过头。
哪怕是追求人的时候，也是高高在上的，施舍一样的。
“那你把陈娇当什么？”
“商靳白，你真的爱我吗？还是只是不习惯我离开，不甘心以前要依赖你的人，会真的离你而去？”
商靳白哑了下：
“周听，我”
“商靳白，我们已经结束了。都是成年人了，彼此都留点体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