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道他们迂腐古板,我都没与他们置气,你又是何必】
很快,林院使携着药箱跑来了大殿上。
百官大气都不敢喘,陈学士跪在地上,面色焦灼。
陛下是被他给气病了?
林院使替君离洛把过脉后,说道:“陛下定是情绪有了较大的起伏,这才会心疾发作,此前康王谋逆,陛下便有些气郁难平,若是再因什么事刺激了情绪,便容易再犯心疾。”
宋云初原本与大臣们一样,都有些紧张不安,可一听林院使的说辞,便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康王气郁难平?这话一听就假得要命。】
【阿洛对他的那些个皇叔压根就不在意,哪可能因为他们谋反就悲愤交加。】
思及此,宋云初看向了君离洛,见他依旧半闭着眼一脸难受的模样,便转头朝百官高声道:“陛下身子不适,应立即回寝宫休养,诸位同僚若还有事要奏,便明日再议吧。”
说完,她命宫人把轿辇抬过来,扶着君离洛坐上了轿辇,一同离开大殿。
路上,君离洛一言不发。
直到宋云初扶着君离洛踏入了寝宫,君离洛这才挺直了身躯,面色如常地牵着她来到了窗台边坐下。
“就知道你是装的。”宋云初毫不意外,顺手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
君离洛今日装病应该是临时起意,没法提前和她说,所以在看到他‘心疾发作’的第一时间,她还真有点儿被吓到。
之后反应过来他在装病,便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也是在众人争辩时突然起了装病的念头,那些个老臣就爱说大道理,有些人比石头还要顽固不化。”
“我虽不认同他们,却也明白他们忠于社稷,这些年也并未犯什么错,若因一时动怒而处罚他们,于你我的名誉都不好,既然僵持不下,索性就装病,让他们好好反省去。”
君离洛说着,见宋云初递了半个橘子过来,伸手接下,“陈学士与郑学士一样,都是声望较高的老臣,只是他远不如郑学士体贴,如今我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他气病了,他总得学会收敛,若他还要驳我的意思,那便是真的大不敬了。”
“我还是头一回见陛下在大殿上被气得心疾发作,陈学士,莫怪我没提醒你,你虽是多年老臣,也不该如此顶撞陛下。”
退朝离宫的路上,郑学士朝身旁的人劝说道,“陛下向来说一不二,尤其在宁王这件事上,陛下是在同我们宣布他的决定,而并非是商量,你一再否认陛下的决定,实在太不明智。”
“身为文臣,岂能因为惧怕天子动怒就不给出谏言?我与宁王并无私怨,她加封或是不加封,于我而言并无多大影响,但我不能看着陛下因感情而冲动,做出错误之举”
陈学士话音未落,身后便响起一道冷哼:“不能看着陛下冲动,所以选择把陛下给气病,陈学士这方法还真是智慧得很啊,一般人不敢学。”
陈学士脚下步子一顿,转头望着说话之人,拧眉道:“陛下犯心疾一事谁也预料不到,我是实在不愿见陛下分权给宁王,这才一再谏言,宫尚书何必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