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看她,和男友一起走出了这个承载了我二十多年痛苦的家。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不是难过,而是解脱。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男友忙着处理出国的手续,联系中介卖掉房子。
社区的人来过几次,每次都被我妈疯疯癫癫地赶出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亲戚们更是对这里避之不及,提起我妈都只摇头,没人愿意多管闲事。
房子很快就卖掉了,买主是一对年轻夫妻,他们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只觉得房子地段好,价格合适。
交接房子那天,我妈还在客厅里抱着空花盆念叨,那对夫妻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退单。
我只能谎称她是最近伤心过度才精神失常,又额外退了些钱,他们才勉强同意收下房子。
离开家的那天,阳光很好,我拉着行李箱走出楼道,没有回头。
男友握住我的手,轻声说:“都过去了。”
我点点头,看着远处的天空,第一次觉得空气是自由的。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没有留恋,只有轻松。
过去的二十多年像一场漫长的噩梦,如今终于可以彻底醒来。
到了国外,我换了手机号,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我和男友一起上学,一起打工,一起规划未来。
这里的阳光很暖,空气很清新,我很满足。
跟国内的朋友聊天时,他提起了我家里的事。
她告诉我,我走后没多久,新户主就因为我妈总是在家哭闹咒骂,甚至半夜扰民,报了警。
警察来的时候,我妈已经彻底疯了,嘴里胡言乱语,一会儿喊“强强”,一会儿骂“赔钱货”。
警察查不到她的其他直系亲属,联系社区后,只能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听说在精神病院里也不安生,总是打护士,骂病友,没人愿意管她。”
朋友的消息里带着唏嘘,“没过多久,就听说她趁护士不注意,偷偷跑出医院,跳进了当初你弟出事的那条河,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男友正在厨房做我爱吃的糖醋排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手上,温暖而真实。
我愣了愣,心里没有悲伤,也没有快意,就像听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结局,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或许她到死都没明白,害死弟弟的不是我,更不是黄符,而是她偏执的宠爱和无底线的偏心。
而她自己,最终也成了这种偏心的牺牲品,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生命,像是一场荒诞的轮回。
我关掉了手机,起身去了厨房。
锅里的排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我从身后抱住男友,脸靠在他身上。
“是不是等不及了,小馋猪?”
我轻轻笑了笑,“是啊,今晚我还想吃红焖大虾。”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好好好,一会就给你做。”
窗外的阳光正好,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过去的那些痛苦和不堪,就像被风吹散的尘埃,早已消失在异国的阳光里。
我知道,那个叫苏青冉的女孩,那个在偏心和冷漠中挣扎了二十多年的女孩,终于在这一刻,真正获得了新生。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