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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时，慕迟正在开车。
屏幕亮起，是庄可颜发来的消息：【我当上编剧应该要去剧组观摩一下，你要不要来看看？】
他皱了皱眉，指尖在屏幕上停顿几秒，本能地想要拒绝。
可下一秒，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桑晚也在那个剧组。
昨天因为庄可颜的一句胃病犯了，把桑晚丢在家里，等忙完后晚上回去时，已然不见桑晚的身影。
他以为她只是生气，生完气就回来了。
可是一晚都没有回来。
他终究还是去了剧组。
慕迟到的时候，庄可颜正站在导演旁边，温柔地比划着手语。
他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泳池方向飘。
桑晚浑身湿透地站在池边，头发滴着水，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心脏猛地一缩。
他记得她最怕冷。去年冬天她拍淋雨戏，回家就发了高烧，蜷在他怀里哆嗦了一整晚。
而现在，她已经在冷水里泡了整整一上午。
他盯着桑晚摇摇欲坠的背影，喉结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站到了庄可颜身旁。
庄可颜温柔地比划着手语：
【谢谢你来看我。】
他勉强点了点头，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再次看向泳池。
桑晚已经跳进了水里。
水花溅起的瞬间，慕迟几乎要冲过去。
可庄可颜用力拉住他的衣袖，担忧地比划。
【她会不会太拼了？这么冷的天】
慕迟死死盯着水面，喉咙发紧。
他看着她一次次沉入水底，又一次次浮上来换气，睫毛上挂着水珠，嘴唇冻得发紫。
可他就是迈不出那一步。
他不敢看她。
不敢看桑晚眼里的失望，也不敢面对自己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当庄可颜的助理尖叫着说项链丢失时，慕迟第一反应是看向桑晚。
会不会是她？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他自己都怔了一下。
可桑晚确实有“前科”。
有一次宴会上有个女明星要他联系方式，虽然他没给，当晚回家就发现桑晚把他收藏的名表全扔进了鱼缸。
他在国外出差，随口提了句女导游很专业，结果桑晚直接飞过去，硬是“偶遇”了他，还笑眯眯地问：“需要我当导游吗？”
她就是这样，嚣张又幼稚，吃醋吃得明目张胆。
所以当庄可颜的项链失踪时，他下意识觉得。
她又闹脾气了，
可是桑晚一次次潜入水底时，慕迟的指节已经攥得发白。
庄可颜做着手语。
‘要不别让她找了’
他却死死盯着水面，声音沙哑：“让她找。”
其实是在赌气，赌她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突然从水里冒出来，冲他发脾气。
“慕迟你王八蛋！老子不干了！”
可她没有。
她沉默地找，沉默地承受，最后把那条珍珠项链扔上岸时，眼神冷得像看陌生人。
“把真正的项链交出来。”
可下一秒，他就看见桑晚把钻石项链扔进泳池。
“你真让我恶心。”
她转身时眼尾发红，却笑得比任何人都漂亮：“那你自己下去找吧。”
慕迟站在原地，浑身血液凝固。
她准备离开时，慕迟几乎要冲过去抓住她。
可庄可颜却在这时晕倒在他怀里。
等他再抬头时，桑晚已经不见了。
助理小声问：“慕总，要追吗？”
他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喉结滚动，最终只说了一句：
“先送可颜去医院。”
然后对助理说：
“去把泳池里的项链捞上来。”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
慕迟站在病房外，指间夹着烟，却迟迟没有点燃。
他盯着墙壁上禁止吸烟的标识，眼神阴郁得可怕。
脑子里全是桑晚最后看他的眼神，冰冷、陌生，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她以前从不这样看他。
以前她生气时，会骂他、咬他、摔东西，但绝不会用那种眼神，仿佛他是什么令她作呕的东西。
“慕总。”
助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慕迟转头，看见庄可颜的助理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捧着杯热咖啡，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他眯了眯眼，突然朝她走去。
助理见他过来，脸颊微红，声音都轻柔了几分：“慕总，您要不要也”
“你确定项链掉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