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雪交叠双腿,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眼底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洛程锦现在不在这里,你别再装了,你不累,我也该累了。”
乔知鸢笑了笑,伸手将头发拨到肩膀后,有意无意地抚摸了一下那对翡翠耳环。
“你难道不好奇,我是用什么方法让他签字的吗?”
傅寄雪轻笑了一声。
“我不在乎,在我眼里,最重要的就是结果。”
反正不论洛程锦出于什么目的签字,都改变不了他已经变心的事实,不是吗?
乔知鸢显然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皱了皱眉。
“昨天他送我去他名下在二环的公寓里,我们喝了点酒,他抱着我说他已经不爱你了,这么久一直还没离婚,只不过是看在你们两家交好,现在他遇到了我,说最爱我了,不舍得让我背负小三的骂名,和你离婚后,不久后就会风风光光的迎娶我!”
傅寄雪突然间笑了,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乔知鸢被她嘲讽的目光看得有些恼火,脸颊微微泛红,音量也提高了几分。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太低估了我对洛程锦的了解,也太低估了我们这段婚姻。”
傅寄雪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总裁椅上坐下,虽然乔知鸢是站立俯视着她,但傅寄雪身上上位者的气质还是让她忍不住心脏猛然一跳。
傅寄雪伸手淡淡地抚摸了一下办公桌上她和洛程锦的结婚照,扣了下来。
“哪怕他已经不爱我了,也绝对不会说这种话,你把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看的太重,把我看的太轻,哪怕我离开了,你也很快会被取代。”
说到这,傅寄雪看向乔知鸢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
一个女人如果只相信男人的“我爱你”这样廉价的谎言,那她以后承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她活该。
乔知鸢微微皱眉,张开口想要说什么,话却好像被堵住在喉咙里,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你觉得我和他这二十多年来的感情,他能说放下就放下,哪怕你上位了,他会认认真真对你吗?我们之间的感情不算爱,那你们只不过认识了短短几年,又算得了什么?他的身边永远不缺年轻漂亮的女孩,尤其是比你更加貌美的。”
“五年前,他在我们的婚礼上对我承诺过,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我,他甚至愿意净身出户,把包括公司在内的一切都留给我,你难道以为他也会对你做出这样的承诺吗?”
傅寄雪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转了转,钥匙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串钥匙可以打开办公桌里锁着文件的柜子,还有他装着房产和所以证件的保险箱,只要我想,我可以把一切都带走,让他变得一无所有,这是他给我的特权,而这样的偏爱,你从来没得到过不是吗?我以为你已经过了那种听到男人的情话就会头脑发昏的年纪了,你不知道吗?对于男人来说,钱在哪,爱就在哪。”
“乔知鸢,你能让他和我离婚,那是你的本事,但是不是你从我手中夺走了他,而是我把他让给了你。”
岁月没有杀死洛程锦对她的爱,只是把他的爱分给了别的人。
既然不是全部给她,那她也不要了。
傅寄雪站起来,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想要往外走。
洛程锦配不上她忙活了一上午的心血。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这个老女人,就是见不得我好!你知不知道其实每次他说骗你说出差,其实都是带我出国玩了!他带我去了纽约冰岛伦敦,这些事情他有对你做过吗!”
乔知鸢被刺激到红了眼,她伸手抓着傅寄雪的手腕不让她走,嘴里不断叫嚣着。
傅寄雪心脏刺痛了一下,只是一下,像蚊子的叮咬,不痛不痒。
“怎么,你要靠男人才能去这些地方吗?我猜你们每次出门玩的时候都刚好避开了你的生理期吧?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很廉价吗?”
乔知鸢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种被戳穿的恼羞成怒冲击着她的理智,她猛然松开傅寄雪的手,整个人向后倒。
“我让你看清楚洛程锦心里到底最在乎谁!”
傅寄雪愣了片刻,下意识想要伸手抓住她,但已经为时已晚了,乔知鸢的后背直接撞在了红木桌的一角,锥心的刺痛传来,她脸色苍白,一下子吐出一大口鲜血。
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猛然被推开,洛程锦一进来就看见乔知鸢瘫坐在地上,身上全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乔鸢!”
洛程锦心脏猛然一跳,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跑到乔知鸢身边一把将她抱起。
“怎么回事?”
虽然眼神落在乔知鸢身上,但傅寄雪知道这句话是在问她。
“学长,都怪我不好,姐姐可能是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刚刚想和她解释,结果她一气之下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撞到了桌角我现在就离开,你不要怪她。”
乔知鸢蜷缩在洛程锦怀里,抓的他衬衫皱巴巴的,哭成一个泪人。
洛程锦脸色黑下,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抬头看向傅寄雪。
“你没什么要解释?”
“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傅寄雪淡淡回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洛程锦皱了皱眉。
“这件事是你做得不对,我们晚点再谈谈,我先送知鸢去医院。”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傅寄雪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洛程锦,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聊的了。
从你会下意识选择她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