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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樱和战霆深领证之后,战霆深将名下所有资产,军火生意的股份、私人岛屿的地契、银行保险柜的密钥。
甚至是他贴身佩戴了二十年的家传怀表,全部交到了时樱手里。
“你这是做什么?”时樱看着桌上摊开的文件,有些好笑地抬眼看他。
战霆深单膝跪在她面前,执起她的手贴在唇边,眸色深邃而温柔。
“我的一切,本来就该是你的。”
他父母早亡,借着世交的关系,自幼被时家收养,说是童养夫也不为过。
如今他挣来的江山,自然要全部交到她手里。
时樱眼眶微热,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骨,低声道,“傻子,我要这些做什么?我只要你。”
战霆深的喉结滚动,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沙哑,“嗯,我是你的。”
从始至终,都是她的。
结婚之后,两个人日子像浸了蜜一样甜,再无第三人烦扰。
一天清晨,管家匆匆送来一份跨国信件。
时樱正在学习插花,战霆深接过扫了一眼,又还给管家。
“怎么了?”时樱头也不抬。
“秦砚礼死了。”战霆深语气平静。
时樱插花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点点头,“哦。”
她转身招呼正在修剪玫瑰的时母。
“妈妈,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参加花神节吗?”
时母立刻笑着应声,时父和时凛也从书房出来。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准备出门,再没人提起那个名字。
秦砚礼的逝去,就像枯叶落入深潭,在时家激不起半分涟漪。
南国的花神节热闹非凡,少女们穿着彩裙在街头跳舞。
时樱被一群小姑娘围住,她们红着脸小声说。
“时小姐,我们好羡慕您呀。”
“羡慕我什么?”时樱笑着替她们整理头饰。
“您是时家大小姐,被时家人宠上天了,还有战先生战先生看您的眼神,好像您是他的全世界”
时樱怔了怔,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给她买椰汁的战霆深。
男人似有所感,立刻回望过来,冷峻的眉眼在触及她的瞬间融化,温柔得不可思议。
她忽然眼眶发热。
是啊,她都没想到自己能像如今一样幸福。
回程的车上,时樱突然胃里翻涌,趴在窗边干呕起来。
“樱樱?!”战霆深脸色骤变,一把将她抱到腿上,手掌发抖地抚上她苍白的脸,“哪里不舒服?我们马上去医院!”
时父直接踹开司机自己开车,时母急得直掉眼泪,时凛翻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往妹妹嘴里塞。
医院长廊里,战霆深像头困兽般来回踱步,直到医生笑着推门而出。
“恭喜,时小姐有孕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
战霆深僵在原地,素来凌厉的眼神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时凛率先大笑出声,时父激动地拍柱子,时母捂着嘴喜极而泣。
而时樱抚着小腹,仰头看向仍呆立着的战霆深,噗嗤一笑。
“傻站着干什么?”
男人猛地单膝跪地,将脸埋进她掌心,肩膀微微颤抖。
她感受到滚烫的湿意。
“樱樱”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谢谢你。”
谢谢她愿意活着,谢谢她愿意爱他,谢谢她赐予他血脉相连的奇迹。
那晚的月光格外温柔。
时樱靠在战霆深怀里,听他低声规划着婴儿房的布置。
泪光中忽现当年在监狱里的样子,她满身伤痕,每日每夜求人救赎。
而如今她终于明白。
真正的救赎不是遗忘过去,而是过往的伤痕被爱人呵护开出花。
战霆深吻了吻她发顶,“在想什么?”
时樱笑着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在想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幸福。”
窗外星河璀璨,而他们的未来,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