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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礼自信不少,南国可没有这个。
他轻声叩门,“樱樱,我做了你最爱的蝴蝶酥”
门内一片寂静。
许久,时樱冷淡的声音传来。
“扔了吧,我早就不爱吃了。”
秦砚礼站在雨里,手里的点心盒被雨水浸透,酥皮一点点塌陷。
一颗真心被刺的溃不成军。
秦砚礼缓缓跪了下去,额头抵在冰冷的门板上,嗓音沙哑破碎。
“樱樱你不是最喜欢,最喜欢这个吗”
可门内,再无声息。
盼了多年的女儿找回,又恰逢时父生日。
这次全家一致决定准备大办。
生日宴设在庄园的花园里。
时樱穿着一条银白鱼尾裙,战霆深站在她身侧,两人光是站在一起就般配得刺眼。
而秦砚礼只能算是外宾,没办法和他们站在一起。
他坐在宾客席上,目光死盯着台上的某一处。
时樱正笑着替战霆深整理领口的勋章,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战霆深突然眸色一暗扣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落下轻轻一吻。
般配,亲昵
秦砚礼猛地灌了一口酒,烈酒灼烧喉咙,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戾气。
“今天除了庆祝时伯父的寿辰,”战霆深忽然开口,嗓音低沉带笑,“还有一件事想宣布。”
他牵起时樱的手,十指相扣,举到众人面前。
“我和樱樱的订婚宴,定在下个月。”
全场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
秦砚礼的酒杯“啪”地一声在他掌心碎裂。
碎玻璃碴刺进他手心,鲜血混着酒液滴在雪白的餐布上。
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他。
战霆深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秦少爷这是舍不得妹妹出嫁?”
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
时父笑着打圆场,“砚礼是养兄,从小带着樱樱长大,一时舍不得也正常。”
他举杯示意,话里有话,“这些年,多谢秦家对樱樱的‘照顾’了。”
“霆深,也给你这位大舅哥敬个酒吧。”
战霆深举着杯子走到秦砚礼面前,“我敬你。”
秦砚礼死死咬着牙,鲜血从掌心一路蜿蜒到袖口,却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他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恭喜。”
他语气淡薄,但脑子里却早已酝酿出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大计划。
时樱淡淡瞥了他一眼,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晚宴结束后,月光洒满回廊。
战霆深将时樱抵在廊柱上,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瓣,嗓音低哑,“今天开心吗?”
时樱轻笑,仰头凑近他,“你是指订婚的消息,还是”
战霆深低笑一声,忽然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又深又重,时樱被他扣着腰按进怀里,呼吸交错间,她余光瞥见阴影里那道身影猛地僵住,随即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秦砚礼摔了手里的茶盏。
战霆深却吻得更凶,甚至故意咬了下她的唇,惹得她轻哼一声。
秦砚礼的理智在一瞬间彻底崩断。
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拽住时樱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跟我回去!”他声音嘶哑,眼底猩红一片,“樱樱,我带你回家”
战霆深眼神骤冷,反手扣住秦砚礼的咽喉,军靴狠狠碾上他的手腕,“我说了,松手。”
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秦砚礼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死死盯着时樱,“你明明是我的”他音调急得发抖,“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时樱看着他癫狂的样子,忽然觉得可笑。
“秦少爷记性真差。”
她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慢条斯理,“当年是你亲手把我送进监狱,是你让我替嫁,是你”
秦砚礼浑身发抖,突然跪了下去。
“我错了”他声音哽咽,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樱樱,你恨我的话杀了我好不好?”
就是不要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这么亲昵,不要对他那么残忍。
他猛地抓起地上的碎瓷片抵在自己喉咙上,“就用这个,就这个!”
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染红了雪白的衬衫。
时樱冷冷地看着他,忽然笑了,“想死?”
她弯腰捡起另一块瓷片,慢悠悠地在他脸上比划,“可惜啊,你现在死了多没意思。”
瓷片冰凉的触感顺着他的脸颊滑到喉结,“我要你活着,看着我和霆深结婚,生孩子,幸福一辈子”
她凑近他耳边,轻声说,“就像你当年让我生不如死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