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中只觉不妙,连手里那笔银子都顾不得了,直接将信封扔还给他。
“银子还给你,总行了吧?你赶紧滚!”
中年人却不肯,“除了这一笔,先前侯府两三次传信,要走的还有十多万两是不是也该还一下?”
“先前的银子,都是你家小姐要走的,同侯府没有半点瓜葛!”管家冷着脸否认。
“你休想唬我!来时我都打听清楚了,三次来信均是在小姐搬离侯府之后——”中年人却也丝毫不让。
“好啊!既然你们不愿还,那便干脆到官府去!咱们好好掰扯清楚!”
盛清昭收到消息赶来京兆府时,一中年人跪在地上,正哀声哭诉,“我们这些老仆,只知小姐从前一直住在侯府山高水远,哪里会知晓婚约已经解除?”
“先前就这么相信了侯府的话,送出去十多万两银子!我不过是个当下人的,这么多钱,便是再为奴为仆十辈子,也还不起啊!”
他哭嚎着,听到后方动静扭过头,见了盛清昭,又膝行上前,对着盛清昭不断磕头。
“小姐是老奴愚笨!听信了奸人的话,老奴对不住您啊!”
“刘叔,您先起来说,到底怎么回事?”盛清昭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他。
刘叔便又把银子的事重新说了一遍。
还不等盛清昭有所回应,便听令一道辩驳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可别胡说八道!本夫人从未让人给你送过什么要银子的书信!”
贺夫人快步踏进公堂,怒指着他,“你可知随意攀扯侯府是什么罪名?!”
“小人并未撒谎,先前侯府要银子时送来的书信,小人都还带在身上。”
刘叔在身上翻找片刻,将几封信一起呈递给京兆尹。
“几封信能说明什么?”贺夫人冷哼。
“谁知是不是你这老仆故意将银子私吞了,又造假了信件,想诬赖到侯府头上!”
“小人不过一介下人,若真无此事,便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攀蔑侯府啊!”刘叔连声喊冤。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是背后有什么人指使你呢?”
贺夫人目光在他与盛清昭之间流转,又道,“侯府上百年底蕴,还能贪图你这十几万两不成?”
公堂之外,围观升堂的百姓也不少。
“说的是啊!侯府家大业大,至于去贪图盛家这点银子么?”
“再说,侯府若真缺银子,也不会开棚施粥赠布”
“侯夫人如此心怀百姓,反正我是不信,她能做出这种事。”
议论声中夸赞四起,贺夫人心底涌起得意,就连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她扭头去找盛清昭的身影,又轻叹出声,“清昭,咱们两家虽说解除了婚约,可过往的情分还在”
“姨母心中,也一直都还当你是半个女儿。”
“你心里若真有什么怨恨,为何不直接说出来?”
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暗指盛清昭有意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