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被迟骋囚禁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在邓青昀数到第三次太阳落山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死死咬牙忍着眼泪。
她在此刻,十分想念谢观南。
尽管他们相遇的时间不长,邓青昀却很信赖他,似乎有他在,一切难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会第一时间保护在她的面前,与辱骂她的人发生争执,他也会像导师那样,一步一步教给她外出应酬的方法,他无数次救她于水火,如果没有他,她恐怕早就死了。
邓青昀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比起迟骋的阴鸷和暴躁,谢观南斯文温柔又有担当,他从来不会逼迫自己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他永远绅士、永远尊重她,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
“别担心,你放手去做,一切都有我在。”
眼泪忍不住落下,一颗一颗打湿了面庞,心跳却越来越迅速、急促、悸动。
她在想,谢观南到底能不能发现她消失不见了?他会不会正在探查她的下落?迟骋那个疯子究竟将她绑架到了哪里?他什么时候能将她放了回归正常生活?
第四天,迟骋终于来了。
他带来了一封婚书和一枚戒指,逼迫她穿上婚纱接受自己的求婚。
“青昀,别挣扎了。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今天先把婚书签了,指纹盖上,等过几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复婚,婚后我们会移民到国外,逃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幸福美满地过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女人摇头,迟骋却笑得很温柔,强制将小了一圈的戒指硬生生套在她的手指上。
“不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邓青昀竭力抑制着自己的颤抖,却发现男人手中的一把刀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迟骋比划了一下,又在自己心口的同样位置,用力戳出一个洞,一副同归于尽的姿态。
“放松,你今天真的疯了!”
邓青昀试图甩开他,却发现完全挣脱不开,她便对他又踢又咬,恨不得直接咬死他。
“砰——”的一声,那把匕首顺势落地。
迟骋恼怒了,一只手拽着她,一只手掰过她的脸,醋意大发,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青昀,你不想呆在我身边,那你喜欢谁?嗯?”
“你心里在想着谢观南吗?你还不知道吧,在你失踪的当天,姜家的女儿姜时韵被姜家推了出去,很可能要与谢观南联姻。”
邓青昀呼吸停滞,突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迟骋看着怀里的女人,冷笑一声。
“邓青昀,我告诉你,男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这世界糟糕透了,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喜新厌旧、三妻四妾都很正常,你以为谢观南就永远不会出轨,永远那么干净吗?”
“他或许会与你结婚,但他会装到你怀孕生子,然后彻底暴露出真面目。”
“哦,我差点忘了,你早已失去成为一名母亲的权利了——”
迟骋嘴里絮叨个不停,故意激怒她、刺激她,却猛然发现邓青昀用力挣脱他,捡起地上的刀子,整个人朝刀口狠狠撞了一下,在手臂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在做什么?!”
迟骋把刀扔掉,十分痛苦地吼叫一声,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
“为什么?你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意安静地呆在我身边?”
“没关系,我不需要你的心甘情愿。”
“三天后我们的婚礼正常举办,等你成为我的老婆,我会用后半辈子来让你心甘情愿!”
说完他转身离开,邓青昀听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支撑不住地昏倒在地。
被囚禁的第七天到了,迟骋带着婚纱再次打开锁,进入到房间。
他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将床上的女人搂进怀里,身上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脏,我不脏。”
“青昀,我已经拿钢丝球和洗洁精用力搓过了,我现在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污浊。”
“你说的话我永远记在心里,我会改的,真的会改”
迟骋晃了晃怀里的女人,却发现她的瞳孔如同一滩死水,里面一点情绪都没有。
邓青昀在颤抖,浑身都哆嗦得不成样子,眼中除了恨意只剩下了麻木。
“害怕吗?你在害怕我?”
迟骋这才发现邓青昀的神情十分异常,全身散发着不正常的红温,病到一点力气都没有。
邓青昀缓缓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
她沙哑着嗓音,“迟骋,我服用了大量的药物,去给我准备棺材吧。”
迟骋却固执地握着她的手,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青昀,不等了,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了。”
“我去求佛,等你病好,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与此同时,门外的私人医生蜂拥而入,将病入膏肓的邓青昀推入医疗室救援。
慌张到六神无主的迟骋一踩油门开往广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