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斐愣愣的看着他。
灯光昏暗，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整个身体都埋了进去。
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小小的脸上，镶嵌着两颗又大又圆如同宝石的眼睛。
模样可爱得让季阳多看了两眼。
季阳低头笑了笑，“跟你开玩笑呢。”
“我是说你大半夜带着这么多的东西出门，你不担心有强盗小偷啊？现在没那么太平。”
这条路连个路灯都没有，而且大家都睡了，大晚上的也没人。
她要走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说实在的，还真有点怕。
“上车，我送你去。”
“不好吧”
“真觉得占了我的便宜，那就请我吃个饭吧，我明天有空。”
杨晓斐不想和别人走的近。
任何关系都会有分崩离析的那天，到时候面对的都是丑恶的嘴脸。
但是季阳帮了她这么多，和唐祁还是那种关系，比较起来，他的确很安全。
于是，杨晓斐答应了：“好，那我明天去你家下厨做一顿？”
“嗯。”
季阳下车，亲自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杨晓斐还感觉太客气了。
上车的时候，就有一股浓浓的烟味。
“季阳同志，抽烟对身体不好的，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看唐祁同志啊。”
季阳有些疑惑，“我想他干什么？你要是不喜欢我抽烟，我以后就不抽了。”
说着，季阳把车窗户降了下来，外面的冷风灌进来，车里的烟味也淡了很多。
季阳一手开车，一手很利索地把剩下的烟丢了出去，不偏不倚进了路口的垃圾桶。
他开的很慢，大晚上的也只开了三十多码。
要是这个年代有电动车，估计电动车都嗖的一下过去了。
杨晓斐也不好意思催他。
坐着他的车，还让他丢了烟，她这个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再催的话，显得太不懂事了。
“季阳，你怎么在这啊？这么晚了，你家和大院也不是一个方向的。”
“来处理了一点事情，没想到恰好就碰见你了，你说这算不算我俩有缘分？”
灯光让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晦暗不明，但是语调里，听出来了他的戏谑。
“大晚上的碰见了一个好妹妹，孤零零的一个人送东西，不知道你那个好哥哥，他知道你要搬出来吗？”
其实从杨晓斐偷偷把资料给他的时候，季阳就知道了，但是他还想从杨晓斐的嘴里再听一次。
杨晓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打在她脸上的灯光一下明一下暗，有几分电影的不真实的感觉，好像一眨眼，她就会凭空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
只是她身上的味道，那股香皂的淡淡香味，充斥着车内的空气，证明了她的存在，并非是一场梦境。
季阳松了松衣领，锁骨有意无意漏了出来。
“没有。”
“不打算说吗？要是退租的话，租金我可不会退给你的。”
杨晓斐看向窗外，苦涩的笑了笑，“就几天了，我还想再从娇娇那拿点钱回来，然后我就跟伯母说”
只不过，应伯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她虽然没那么疼爱杨晓斐，但是对她的关心还是有些的。
肯定需要好好拉扯一番，再加上杨娇娇那个搅屎棍从中掺和，肯定有一场硬仗等着。
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季阳没做声，只是将车速又降下来了。
本来几分钟的路程，活生生的被他开了半个小时。
杨晓斐提着大包从车上下来，季阳也打开车门下车了。
两人隔着车对视。
恍惚中，杨晓斐产生了一种被当成猎物盯上的错觉。
她尴尬的笑了笑，“我好像麻烦了你很多，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