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八桶将军 > 第3章
当夜,军营外围临时羁押点附近。寒风呼啸,月黑风高。一小股溃散的金兵斥候,如同黑夜里的豺狼,发现了这个防卫相对薄弱的临时羁押点。他们的目标是抢夺补给,制造混乱,并掳掠人口(尤其是年轻女子)作为奴隶。金兵凭借夜色和娴熟的战术,悄无声息地干掉了外围松懈的岗哨。突然的喊杀声、惨叫声划破夜空!押解官差吓得魂飞魄散,象征性地抵抗了几下就四散奔逃。被惊醒的犯人哭喊一片,乱作一团。混乱中,一个满脸狞笑的金兵盯上了惊慌失措的林仙儿,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扑向她,意图将她掳走。林仙儿绝望地挣扎、哭喊,沉重的木枷成了巨大的累赘。军营也被惊动。谭斯所在小队被紧急集合。谭斯听到远处传来的女子哭喊声,心头猛地一紧,那声音……是那个囚服少女!当张黑子还在犹豫是抵抗还是跑时,谭斯已如离弦之箭,赤手空拳,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混乱的中心!他循着声音,正好看到金兵抓住林仙儿的一幕。一股从未有过的狂暴怒火瞬间点燃了他空洞的双眼,那怒火混合着对金兵的刻骨仇恨和对眼前少女命运的担忧,化作一声震耳欲聋、不似人声的咆哮:“畜牲!放开她!!!”谭斯像一辆失控的战车冲了过去。那金兵被这声怒吼和冲来的气势惊得一怔。谭斯冲到近前,无视对方砍来的弯刀(或许刀锋只在他粗壮的手臂上划开一道不深的血口),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抓住金兵持刀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手腕竟被他生生捏碎!弯刀落地。金兵发出凄厉的惨嚎。谭斯另一只手抓住金兵的腰带,将他整个人像抡麻袋一样抡起半圈,狠狠砸向旁边另一个冲过来的金兵!两人惨叫着滚作一团。谭斯挡在林仙儿身前,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他喘着粗气,双目赤红,身上散发着狂暴的气息,随手捡起一根粗大的木棍(或是折断的矛杆),舞动起来虎虎生风,逼得几个试图围攻的金兵不敢上前。这一刻,他不是“饭桶”,而是一尊来自地狱的守护魔神。林仙儿瘫坐在地,仰头望着眼前这个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无比高大的背影,忘记了哭泣,只剩下劫后余生的震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营中其他士兵和援兵赶到,击退了这股小股金兵。混乱平息。火光中,谭斯丢下沾血的木棍,转过身。他眼中的狂暴迅速褪去,又恢复了那种深沉的、带着一丝疲惫的空洞。他看了一眼瑟瑟发抖、脸上犹带泪痕的林仙儿,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沉默地伸出手,用惊人的力量,小心翼翼地将她脖颈上沉重的木枷掰开、取下(这个动作显示了他对力量精妙的控制,以及对她的珍视)。木枷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林仙儿摸着被磨破的脖颈,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是复杂的感激。她低声道:“谢…谢谢你。”
谭斯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包含了太多东西。然后,他默默转身,走向正在清点损失、骂骂咧咧的张黑子。张黑子看着谭斯,眼神充满了忌惮和更深的嫉恨。而远处的军官(可能是未来的伯乐)则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谭斯魁梧的背影和地上碎裂的木枷、扭曲的金兵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