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是……魔法？”他看向小姑娘，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声音都还在发颤。符纸凭空燃烧，还能吓退那种怪物，这不是魔法是什么？
小姑娘收起了紧张的神色，拍了拍胸口，像是在安抚自己狂跳的心脏。她的小手按在胸前，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咚咚”撞着肋骨，像要蹦出来似的。小脸还有点发白，嘴唇抿着，但眼睛里已经恢复了神采，像雨后初晴的天空，亮得惊人。然后她对着李默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嘴角弯成小小的月牙，指了指刚才扔符纸的手，又指了指巨熊消失的方向，嘴里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那声音又轻又快，像山雀在枝头蹦跳，语气里带着点后怕——尾音微微发颤，又有点小小的得意——下巴悄悄抬了抬，像只打赢了架的小兽，等着被夸奖。
虽然听不懂，但李默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她救了自己。
“谢谢你。”李默真诚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他同时在心里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世界，绝对不正常。符纸、巨兽、能打跑巨兽的小丫头……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修仙世界啊！他以前在店里闲的时候，总爱刷些修仙小说，里面的情节此刻竟活生生在眼前上演，只是主角换成了自己这个卖汉堡的。
自己一个卖汉堡的，竟然穿越到了修仙世界？这算什么？专业对口……不对啊！修仙世界不都该御剑飞行、吞吐灵气吗？谁会吃汉堡啊！他苦笑着摇摇头，觉得这事儿比他店里一天卖三百块还离谱——至少卖三百块他能预料到，穿越这事儿，连做梦都没敢想过。
小姑娘似乎对李默的“铁疙瘩”很感兴趣，刚才巨熊一走，她就按捺不住好奇心，踮着脚凑到冷藏柜旁边，像打量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她的小脑袋歪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两颗黑葡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柜面，冰凉的触感让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随即又忍不住再碰一下，嘴角悄悄咧开，藏不住好奇。当她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的牛肉饼和面包胚时，眼睛瞪得更圆了，像被点亮的灯笼，又指了指那些东西，对着李默比划着——小手在胸前画着圈，又指着自己的肚子，小脸上写满了“那是什么”，嘴角甚至能看到一丝晶莹的口水，快流出来了。
李默看她的样子，八成是饿了。也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里，能找到吃的估计不容易。他想了想，决定赌一把——用食物拉近距离，是他作为汉堡店老板的本能。开店一年，他最擅长的就是看顾客脸色，知道什么时候递上一杯水，什么时候推荐一款套餐。
他指了指旁边的油炸锅，锅沿的瘪痕还清晰可见，又指了指冷藏柜里的薯条，包装袋上的破口露着几根金黄的条条。然后他做了个“吃”的动作——双手捧着嘴巴，夸张地嚼了几下，还故意发出“吧唧”的声音，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小姑娘立刻点了点头，眼睛里瞬间冒出期待的光，像两颗亮晶晶的星星，看得李默心里一暖，刚才被巨熊吓得冰凉的心都热了几分。
幸好，他那台油炸锅是当初特意选的便携式款式，可以用固体酒精加热。开店时偶尔遇到停电，他就靠这个应急，没想到现在成了救命的家伙。刚才在整理东西的时候，他发现角落的纸箱里还有半盒固体酒精，塑料包装虽然被压变形了，但里面的酒精块完好无损，像一块块白色的肥皂，散发着淡淡的酒精味。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默麻利地组装好油炸锅，动作熟练得像在店里出餐。他把固体酒精掰了两块放进炉底，用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蓝色的火苗“腾”地一下窜起来，稳稳地舔舐着锅底，发出“噼啪”的轻响，在潮湿的森林里跳动着，带来一丝暖意，也驱散了些许阴森。他从油桶里倒出适量的食用油，油珠在锅底滚动，很快就被加热，表面泛起细小的油花，像撒了一把碎钻——这是他炸了一年薯条练出的直觉，油温刚好，不高不低，炸出来的薯条外酥里嫩。等油热得差不多了，他打开冷藏柜，拿出半包薯条，抖掉上面凝结的冰霜，冰霜落在地上，瞬间化成了水。他小心翼翼地把薯条放进锅里，生怕动作太猛溅出油花。
“滋啦——”
金黄色的薯条一进油锅，立刻翻滚起来，像一群欢快的小鱼。表皮迅速变得酥脆，颜色从浅黄变成诱人的金黄，很快就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这种在现代社会随处可见的、带着点油腻的香气，混合着土豆的焦香，在这个充满了草木气息和泥土腥味的原始森林里，却显得格外不同寻常，像一根无形的线，勾着人的食欲，连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香味。
小姑娘凑得更近了，几乎要贴到锅边，小脑袋随着薯条的翻滚微微转动，像在给它们“加油”。她的鼻尖微微抽动，小鼻子一皱一皱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眼睛半眯着，像在享受这股香味，嘴角的口水再也忍不住，顺着下巴滴了下来，滴在胸前的麻衣上，她却浑然不觉，眼睛里的好奇和渴望快要溢出来了，像要把整锅薯条都吞进肚子里。
很快，薯条炸好了。李默用漏勺把薯条捞出来，放在滤纸上吸了吸多余的油，油珠在滤纸上晕开小小的圈。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盐——这是他平时用来调味的，昨天刚拆封，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他撕开包装袋，盐粒像细雪一样均匀地撒在薯条上，落在金黄的表面，格外显眼。他拿起一根，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递到小姑娘面前：“尝尝？”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李默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恶意，只有真诚。她又看了看那根金黄的薯条，油光闪闪的，散发着勾人的香味。终于，她慢慢接了过来，小手捧着薯条，像捧着什么珍贵的礼物，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下一秒，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酥脆的口感在嘴里炸开，“咔嚓”一声脆响，带着恰到好处的咸香，还有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层次感——外壳的脆、内里的软，混合着油脂的香气，仿佛有一股温暖的气流顺着喉咙滑下去，流遍四肢百骸，让她刚才因为紧张而发冷的身体，都变得暖洋洋的，连指尖都泛起了热意。这味道比她吃过的任何野果都香，比村子里过年才能吃到的灵米还让人满足。
“好吃！”她下意识地说出了一句中文，虽然发音有些生硬，带着点奇怪的腔调，尾音微微上扬，但李默却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