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秦元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竟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戏耍!”
朱文成冷哼一声,宽大的袖袍一甩:“早知如此,就该听我的安排!现在倒好,武举这条路算是被他走通了!”
李崇义手中铁球突然停住,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太师缓缓起身,锦缎官服上的仙鹤纹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武举会试和殿试我们插不上手了,只能在文试上做文章。”
朱文成闻言,肥胖的身躯微微一颤:“太师,犬子虽有些才学,但文状元......恐怕不敌何家那位。”
武举那边既然已经阻拦不了吴承安,那就只能在文举这边想办法。
而文举这边,目前成绩最好的是他朱文成的儿子!
可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水平,想要成为文状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这是你的事。”
李崇义打断他的话,声音不疾不徐:“老夫只看结果。”
说完,太师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朱文成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最终狠狠瞪了秦元化一眼,甩袖而去。
此刻,他恨极了秦元化,若不是此人计划失败,这件事也不会落到他儿子头上!
秦元化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窗外一阵冷风吹来,吹灭了角落的一盏宫灯,厅内顿时暗了几分。
与此同时,皇宫大内的御书房却是另一番景象。
龙涎香从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将整个房间笼罩在淡淡的香气中。
年轻的皇帝赵真正伏在紫檀木案前批阅奏折,朱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御史大夫何高轩站在案前,一反常态地眉飞色舞:“陛下是没看到当时的场面!那吴承安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敢当众扬言要一打七!”
赵真手中朱笔一顿,饶有兴趣地抬起头来。
烛光下,这位年轻的帝王面容清俊,眉宇间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哦?接着说。”
“当时全场哗然!”
何高轩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连秦元化那老狐狸都以为他疯了,当即应允。”
“谁知那吴承安竟真的一人独战七名好手,最终力竭取胜!”
赵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真的才十六岁?”
“正是!”
何高轩连连点头:“而且身上还带着旧伤,陛下,此子在幽州可是上过战场的,又是韩成练的得意弟子,实力非同小可啊!”
赵真放下朱笔,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朕没看错人,这把刀确实锋利。”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的月色沉思片刻:“何爱卿,你去宝库挑选几样宝物,明日给他送去。”
何高轩却笑着摇头:“陛下,臣以为不妥,吴承安此关既过,武状元已是囊中之物,陛下的恩赏,不如留待他真正夺魁之时。”
赵真转身,眼中闪过赞许之色:“爱卿所言极是,那朕就等着他金榜题名之日,再行封赏!”
御书房外,一轮明月高悬,将皇宫的琉璃瓦照得熠熠生辉。
而在韩府的西厢房内,吴承安正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
他不知道,这一夜的暗流涌动,将如何影响他未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