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血色残阳笼罩着辽西城外军营。
吴承安策马疾驰,马蹄踏起阵阵烟尘,惊起路边枯草丛中几只寒鸦。
军营辕门前的守卫远远望见一骑飞奔而来,立即横戈厉喝:“军营重地,来人止步!”
“是我!”
吴承安勒马急停,追风马前蹄高高扬起,溅起一片尘土。
守卫定睛一看,连忙抱拳行礼:“参见吴公子!”
他们认得这位韩总兵的爱徒,更认得他手中间那柄寒光凛冽的长枪。
吴承安翻身下马,身上的血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目。
“现在营中是哪位千户做主?”
“回吴公子,是赵毅千户当值。”守卫恭敬答道。
“速带我去见他!”
吴承安将缰绳递给另一名守卫:“对了,给追风喂些上好的草料,这一路它辛苦了。”
守卫接过缰绳时,注意到这匹神骏的战马口鼻间泛着白沫,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他暗自心惊:究竟出了什么大事,竟让这位向来沉稳的吴公子如此匆忙?
营内校场上,赵毅正操练士兵。
这位年近四旬的将领身材魁梧,正在不断指挥军士演练。
见吴承安匆匆而来,他浓眉一挑:“吴贤侄?你不是在蓟城参加武举吗?”
吴承安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出大事了,还请赵千户单独一叙。”
赵毅神色一凛,立即挥手示意亲兵退下,带着吴承安快步走向中军大帐。
帐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牛皮帐幕上,显得格外凝重。
“我师尊被围困在黑石谷的消息,赵将军可知?”吴承安开门见山。
“什么?”
赵毅猛地站起,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总兵大人被围?如此军情,本将怎会不知?”
吴承安冷笑一声:“如今辽西府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议论此事,赵将军身为守将却蒙在鼓里,看来是有人刻意封锁消息。”
赵毅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总兵大人现在情况如何?”
“蒋提督已派过三批援军,皆遭埋伏。”
吴承安眼中寒光闪烁:“对方这是围点打援,要一点点耗尽我军兵力。”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声,赵毅烦躁地来回踱步,铠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猛地转身:“贤侄此来,可是要调兵?”
“正是!”
吴承安直视赵毅双眼:“我要带走这两千精兵,前去解救师尊!”
赵毅沉默良久,突然一拳砸在案几上:“我这条命是韩总兵给的,岂能见死不救?”
他的脸因激动而泛红:“但这两千弟兄......”
“赵将军放心。”
吴承安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地图:“我已探明敌军部署,他们主力埋伏在东侧峡谷,我们可走鹰愁涧这条小路!”
烛光下,两人头碰头细商对策。
赵毅时而皱眉,时而拍腿叫好。
当吴承安说到关键处时,这位老将眼中精光暴射:“妙!就这么办!”
一个时辰后,军营号角齐鸣。
两千铁骑整装待发,火把将夜空照得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