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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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家族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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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厅
光线落在晶石桌面,如通冻结的星海。斯特亚立于中央,战靴微响,一如他常年冷硬的军姿。他启用家族专属通讯密道,将这份疑问提交至最核心的家族之中。
光影浮现。三人到场。
长兄——赛文·卡洛斯,联邦星舰“泰坦号”副指挥,冷峻如铁。
父亲——奥兰多·卡洛斯,联邦五大家族之一的家主,衣着素黑,一枚银色权杖斜靠在他椅侧。。
母亲——艾蒂安娜·冯·阿尔克,星环议员,卡洛斯之“白玫瑰”,一身干练的短裙,发髻利落,眉眼又显露一分柔和。
三人入座。
“说吧。”奥兰多语气不温不火。
斯特亚单刀直入:“我在遗忘之地,遇见一个人。他叫‘莫问’。样貌、气质、虹膜扫描结果……都高度符合维西。”
空气微滞。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假冒他。”赛文挑眉,语气冷静,却带着一种倦怠的冷漠。
“我知道。”斯特亚微一颔首,指间一动,将记录影像投射到桌面中央。
影像中,少年披着一件破旧灰披,黑发凌乱,面容未修,却清冷锋利。眉骨利直,黑眸沉静而警觉,肌肉线条分明,肩背挺拔。他静立于废墟之后,身上仿佛裹着风霜与利刃。
“我亲眼看他与黎明曙光的追兵周旋——判断力极高,近战与远程反应协调。精神力波动虽然不稳定,但有被‘人为压制’的迹象。”
他一字一顿:“不是造假。若此人非维西,那就是另一个被洗脑培养的兵器。”
艾蒂安娜的指节在膝上紧扣,眼睛却死死盯着影像中那张脸,目光前所未有地专注。
她喃喃道:“……像你父亲年轻时。”
奥兰多却始终未看影像,他只问:“他若真是维西,当年被掳走的十七年里,是怎么活下来的?黎明曙光不会养一个‘卡洛斯’。”
“他眼中有疑惑……也有警惕。”斯特亚低声道,“他看我的眼神,不像在面对敌人,更像是本能地拉开距离。这不像被训练出的应答模式。”
“这种不确定,是最危险的。”赛文冷冷道,“我们承受不起一个‘假维西’搅动外界的联邦力量。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不打算公开。”斯特亚抬眼直视父亲,“我请求以家族权限,暗中调查他的身世与成长轨迹,进行验证。他若真是维西,联邦、黎明曙光、其他四大家族……都不会坐视。”
奥兰多终于动了,修长手指扣击桌面三次,低沉如战鼓:
“启动‘归星计划’。”
沉默陡然凝重。
赛文眉头紧锁:“你确定要把这颗棋子提上桌面?”
奥兰多语气冰冷如霜:“维西若真存在,他就不是某个被夺回的孩子,而是这个家族未来布局的一环。他归来,就会牵动整个星环的平衡。”
“所以,你不是为了亲情。”艾蒂安娜低语,声音不带情绪。
“亲情解决不了战争。”奥兰多轻声答,“但战争,会解决一切对亲情的干扰。”
短暂的静默后,艾蒂安娜终究还是开口,轻轻道:“……他站在那里,我就知道。”
赛文毫不留情地驳回,“我们不是一个靠‘直觉’选继承人的家族。”
斯特亚没有理会两人的分歧,只静静地道:“我放他走了。”
一片死寂。
“你放走了?”赛文的声音猛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一个可能是我们弟弟的人?!”
“我需要看他怎么藏,怎么逃。”斯特亚冷静道,“如果他真是维西,那他活下来,不该靠我们。他必须自已走出那片地狱。”
奥兰多看着他,目光幽深,“你想确认,他究竟是不是我们家真正的孩子,还是某个设计好的替身。”
“是。”斯特亚直视父亲。
奥兰多点头:“你接下来怎么让?”
“我申请部署哨卫监听网络,追踪其信号频点。通时调取十七年前被篡改的那批数据——包括黑市交易、异星走私船入境清单……他如果真是维西,哪怕是被洗去身份,也会留下痕迹。”
奥兰多一锤定音,“但听令——不得暴露身份,不许擅自接触,不许认亲。”
“……明白。”
“若查出是冒名顶替者,杀。”
空气凝结,所有人一言不发。
唯有艾蒂安娜,仍盯着那张影像,喃喃轻语:“如果他不是维西……那维西去哪了?”
光影散去。会议终结。
而在遥远的那边,莫问靠在墙上,梦中喃喃自语:
“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