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懒洋洋嗯了一声,靠在床头睨着他没好气轻哼。
“这天地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是么?我非他不可?”
盛时砚勾着唇,蹬鼻子上脸拉过她的手,把玩着她修长的手指,他沉声附和。
“就是!”
“任同志这么优秀,不用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浪费青春。”
他太过高兴,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往床上靠,仰头眼巴巴看着她。
湿漉漉的眼睛里闪着星星,像是一只做对了事情等待主人嘉奖的狗狗。
这谁能扛得住?
任雪看得出了神,也就没注意到自己被摸了手。
“那你之前是为什么没能和他结婚?方便说么?”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了他们无法结婚的缘由,他才更加放心。
以后赵之贤要是再敢往自己老婆跟前靠,别怪他把人打出去。
任雪若有所思,其实这些事儿也不是不能说。
反正盛时砚这么聪明,早就知道了她不是本人。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主动捅破窗户纸而已。
“嗯,因为我生病了,挺严重的病,确诊当天他就退了婚。”
“!!!”
盛时砚面色一变,整个人都窜了起来,一把拉住任雪的胳膊左右端详,紧张地问。
“生病了?什么时候生的病?我看看,我们去医院检查”
任雪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身上盖着的薄被被一把掀开,露出下面修长白皙的双腿。
“”
两人看到的瞬间都有片刻的失神,直到任雪如梦初醒,她一把掀过被子重新盖上,恼羞成怒地踹了盛时砚一脚。
“你故意的是不是?”
一个踉跄,他始料未及被踹得后退两步,艰难挪开视线,他红着耳根不忘道歉。
“抱歉,我没想到你”
“要不你先收拾下起来?我们去医院”
任雪听到这话就来气,抄起旁边的枕头砸过去。
“盛时砚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都说了是以前以前!现在我好着呢,你别咒我。”
她气得不轻,胸膛都在剧烈起伏。
盛时砚飞快扫了眼她绯红的脸,明白自己会错意了,轻声咳了咳有点尴尬。
他绷着下巴,把枕头捡起来拍了拍,又重新放回到任雪身边,才接着问。
“然后呢?”
话还没聊完呢。
任雪平复了下心情,白他一眼继续道。
“没有然后了,都退婚了还有什么然后?”
盛时砚坐下。
“然后你的病治好了吗?”
任雪摇头,“绝症,治不好。”
回想起上辈子活的那二十几年,她总觉得那是个梦。
可明明那么真实,大致的重要节点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算真有想象力,也没那么完整吧?
这么一比较,她又觉得现在的日子像是个梦。
是她临死前做的一个梦。
或许再次睁眼,她就回到了那间雪白的病房,爸妈守在床边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是想想,她就有些鼻酸。
直到放在身侧的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裹,她抬眼,看进盛时砚心疼的眼底。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柔。
“没事,都过去了,现在的你是健康完整的,以后你也绝不会再生病。”
任雪当然知道这都是安慰人的,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不生病?
但有一说一,被他这么一打岔,她心情确实好了点。
“以后我会陪着你,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离开。”
“不会像他一样,抛下脆弱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