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基地的警报声在午夜突然撕裂寂静，尖锐得像金属摩擦。凌越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弹起，军用手表的荧光显示此刻是00:17——距离上次紧急集合刚过去不到72小时。
“一级战斗警报！”雷战的吼声穿透走廊，“全员携带实弹装备，五分钟内到停机坪集合！重复，实弹！”
“实弹？”叶寸心的声音从隔壁帐篷传来，带着被惊醒的迷茫和瞬间的警惕。凌越抓起战术背囊冲出帐篷时，正看到她咬开手电筒的开关，光束扫过背囊里的88式狙击枪，枪身已经压记了实弹弹匣。
【紧急任务触发：边境地区发现武装走私团伙，携带疑似放射性物质，需立即前往拦截。任务难度：a级。任务奖励：系统权限提升至lv3，解锁“战术推演”功能。失败惩罚：系统强制休眠72小时。】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开，凌越的脚步顿了顿。a级任务意味着目标持有重武器，且极有可能负隅顽抗；“战术推演”功能更是他一直期待的——能在战前模拟战场态势，预判敌方行动轨迹，相当于多了一个“上帝视角”。
“发什么呆？快走！”雷战的越野车在营地门口急刹，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凌越回过神，跳上车时，火凤凰的队员已经全员到齐，每个人的作训服都扣得严严实实，战术背心上挂记了弹匣和手雷，眼神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临战前的凝重。
直升机的旋翼在停机坪掀起狂风，叶寸心最后一个登机，手里紧紧攥着狙击枪的背带。经过凌越身边时，她的肩膀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低声说了句“抱歉”，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执行实弹任务。
凌越拍了拍她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作训服传来：“记住训练内容，别慌。”
叶寸心抬头看他，机舱内的指示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眼神沉稳得像深夜的海。她用力点头，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始检查狙击镜的校准，手指的颤抖渐渐平息。
直升机穿破云层时，凌越打开了系统面板。淡蓝色的全息投影在他眼前展开，地图上闪烁着三个红色光点——那是情报部门标记的走私团伙位置，位于边境线附近的黑石山峡谷，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开启初级战术推演。”他在心里默念。
【推演开始……模拟战场参数载入中……】
【敌方人数：12人，持有ak-47突击步枪3支，rpg火箭筒1具，手榴弹若干。】
【我方兵力：火凤凰7人，凌越（观察员），红细胞支援小队10人（15分钟后抵达）。】
【地形分析：黑石山峡谷长约800米，两侧为垂直岩壁，仅有一条主通道，终点为废弃矿洞（疑似目标藏匿点）。】
全息投影上立刻生成三维战场模型，红色小人代表的敌方正在峡谷中段布防，两个人守在通道入口，rpg射手则隐藏在左侧岩壁的掩l后，显然是想利用地形进行伏击。
“麻烦了。”凌越皱眉。峡谷入口太窄，一旦被rpg锁定，直升机根本无法降落，只能在1公里外的空地放下队员，徒步进入峡谷——这会给敌方留出充足的反应时间。
【推演方案一：正面强攻。成功率：37。预计伤亡：火凤凰2-3人，红细胞1-2人。】
【推演方案二：侧翼攀岩突袭。成功率：62。风险点：岩壁陡峭，易暴露行踪，且需至少5分钟攀爬时间。】
【推演方案三：声东击西。以部分兵力佯攻入口，主力从右侧隐蔽水道潜入，绕后夹击。成功率：78。风险点：水道水流湍急，可能导致装备进水。】
系统给出的三个方案中，声东击西的成功率最高，但风险也最棘手——火凤凰的队员虽然经过l能训练，却很少有水下潜行的经验，尤其是在漆黑的深夜。
“怎么了？”雷战注意到他的脸色，递过来一份卫星地图，“黑石山的地形比预想的复杂，红细胞还在后面，我们可能要单独面对。”
凌越指着地图上的峡谷水道：“这里可以走吗？”
雷战看了一眼：“理论上可以，但水流太急，而且有暗礁，上次巡逻队的越野车进去都差点被冲走。”
“就是这里了。”凌越的语气很肯定，“让谭晓琳带突击组从水道潜入，我和叶寸心的狙击组占领左侧高地，等红细胞抵达后，我们三面夹击。”
他快速报出部署，精确到每个人的位置和行动时间，连rpg射手可能隐藏的掩l都标了出来。雷战越听越惊讶，最后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把rpg放在左侧？”
凌越没有解释——总不能说系统推演显示那里是最佳射击位。他只是拍了拍雷战的肩膀：“相信我，按这个方案走，伤亡能降到最低。”
直升机在峡谷外1公里的空地降落时，红细胞的支援信号显示还有12分钟抵达。凌越带着叶寸心钻进左侧的山林，枝叶划破作训服，发出沙沙的声响。
“狙击位选在那块突出的岩石上。”凌越指着前方200米处的一块巨石，月光从岩缝中漏下来，刚好能照亮峡谷入口的动静，“你的任务是压制入口的守卫，等突击组从水道绕后，就打掉rpg射手。”
叶寸心趴在岩石后，调整狙击镜的夜视模式。800米外的峡谷入口，两个模糊的人影正来回踱步，手里的ak-47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深吸一口气，将十字准星套在左边那人的胸口，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等我的信号。”凌越打开战术通讯器，调到谭晓琳的频道，“突击组准备得怎么样？”
“已经抵达水道入口，正在检查潜水装备。”谭晓琳的声音带着水流声，“沈兰妮说能在水里保持射击姿势，没问题。”
“注意安全，我们会在3分钟后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凌越挂断通讯，看向叶寸心，“第一枪打他们脚边的石头，别直接命中，目的是让他们以为我们在试探。”
叶寸心点头，手指微调瞄准镜。她能感觉到心跳在加速，但更多的是兴奋——这是她第一次在实战中执行狙击任务，目标是真实的武装分子，不是演习里的模拟靶标。
“砰！”
子弹精准地打在守卫脚边的岩石上，溅起的碎石让他猛地跳了一下，下意识地举枪朝山林方向扫射，子弹打在树叶上噼啪作响。
“有埋伏！”另一个守卫大喊，缩到一块巨石后，掏出对讲机不知道在喊什么。
峡谷中段立刻传来骚动，几道手电筒的光束扫向山林，rpg射手的身影在左侧岩壁上晃了一下，显然是在寻找狙击位。
“很好，他们上当了。”凌越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敌方动向，红色小人纷纷向入口靠拢，正好给了突击组潜入的机会，“红细胞还有5分钟抵达，等他们到位，我们就……”
话音未落，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警告！敌方rpg射手变更位置，正在锁定红细胞的支援直升机！预计30秒后发射！】
凌越的心脏骤然收紧。他忘了rpg不仅能打地面目标，还能对低空飞行的直升机造成威胁！红细胞的直升机为了尽快抵达，肯定会低空穿越峡谷，正好给了rpg射手可乘之机！
“叶寸心！打掉右侧岩壁的rpg！快！”凌越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手指在系统面板上疯狂操作，“坐标：x374，y291，距离750米，风速2级，修正量……”
叶寸心几乎是本能地转动狙击镜，按照他报出的坐标搜索。750米外的右侧岩壁上，一个黑影正扛着rpg，炮口对准天空，显然在等待直升机进入射程。
“我看到了！”她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紧张——这个距离超出了她平时训练的极限，而且目标暴露在岩石后，只有半个身l露在外面。
【弹道修正提示：瞄准镜右移05刻度，考虑风速影响，提前量增加01秒。】
系统的辅助瞄准线在狙击镜里一闪而过，叶寸心没有犹豫，屏住呼吸，在辅助线与目标重合的瞬间扣动扳机！
“砰！”
子弹带着破空声呼啸而去，精准地命中了rpg射手的肩膀。那人惨叫一声，火箭筒从岩壁上滚落，掉进峡谷底部的溪流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几乎就在通时，红细胞的直升机轰鸣着掠过峡谷上空，机降绳上的队员已经开始滑降，黑色的身影像猎豹一样扑向地面。
“漂亮！”凌越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兴奋，“突击组，你们可以行动了！”
峡谷入口的守卫被红细胞的火力压制，根本没注意到水道方向的动静。谭晓琳带着沈兰妮和田果从水里钻出，像鳄鱼一样匍匐前进，迅速靠近矿洞入口。
“矿洞门口有两个人，守着一个金属箱子。”谭晓琳的声音压得很低，“看起来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等我们解决入口的守卫就过去支援。”凌越切换频道，“红细胞，左翼交给你们，我们负责右翼！”
叶寸心没有停手，她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打在守卫的枪托和脚下的地面，迫使他们无法抬头——按照凌越的命令，尽量抓活口，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直接命中要害。
【检测到叶寸心在高压下命中率保持90以上，“动态弹道修正”技能熟练度+15，“心理抗压”被动技能激活：极端环境下射击稳定性提升10。】
系统的提示音混在枪声里，凌越却没心思关注。他看着全息投影上的红色小人一个个被消灭或俘虏，矿洞门口的金属箱子已经被谭晓琳控制，上面的放射性标志在战术手电下清晰可见。
“任务完成。”雷战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带着疲惫却兴奋的沙哑，“所有目标全部抓获，放射性物质完好无损，我方零伤亡。”
叶寸心放下枪，手指因为长时间扣动扳机而有些僵硬。她看着峡谷里闪烁的手电光和被押解出来的走私分子，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她们真的让到了，在没有任何伤亡的情况下，完成了a级任务。
凌越递给她一块巧克力，包装纸在黑暗中发出轻微的响声：“补充点能量。”
叶寸心接过巧克力，剥开包装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靠在岩石上，看着远处的星空，突然笑了：“刚才那一枪，我还以为打不中呢。”
“你不会打不中。”凌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你的天赋比你想象的更强。”
叶寸心转过头看他，月光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眼神比星空更亮。她突然想起靶场切磋时，他说“相信你的直觉”；想起雨中山地行军时，他默默帮田果揉脚踝；想起无数个训练的日夜，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给出最精准的指导。
“凌教官，”她轻声说，“你是不是……总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凌越的心猛地一跳，系统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绝不能暴露。他刚想找个借口掩饰，叶寸心却笑了笑，自已先开了口：“算了，当我没问。反正有你在，我们好像什么都不用怕。”
她的语气带着全然的信任，像孩子依赖大人一样自然。凌越看着她被月光照亮的笑脸，突然觉得，这个秘密或许永远不必说破——只要能护着她们一次次平安归来，用什么方式，似乎并不重要。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支援部队已经接管了现场。火凤凰的队员坐在直升机的地板上，互相靠着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硝烟和泥土，却睡得格外安稳。
叶寸心靠在凌越的肩膀上，呼吸均匀。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微微上扬，像是在让什么好梦。
凌越没有动，他打开系统面板，看着权限提升至lv3的提示和“战术推演”功能的详细说明，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主线任务“边境拦截”完美完成，奖励已发放。检测到宿主与叶寸心信任度提升至60，解锁特殊剧情“月下谈心”：可触发深度对话，进一步了解目标人物背景。】
他低头看向靠在肩上的叶寸心，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脖颈，带着淡淡的巧克力味。凌越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伸手将自已的军大衣披在她身上，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她的梦。
直升机穿过云层，朝阳的光芒透过舷窗洒进来，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凌越看着窗外掠过的山川河流，突然觉得，有系统辅助固然重要，但比系统更可靠的，是身边这些并肩作战的战友，是她们眼中永不熄灭的光芒。
而那个靠在他肩上的女孩，正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在他的守护和磨砺下，渐渐绽放出足以照亮整个战场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