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那破路,坑坑洼洼,硌脚得很。周玉明扛着把破柴刀,一步三晃悠,心里头那点小九九转得飞快。十捆柴?姥姥的,这不是存心要累死小爷嘛!他嘴里唉声叹气,脚下倒腾得可一点不慢。原主那点记忆碎片里,后山深处有片林子,树又粗又直,砍起来省劲儿。
就一点不好,听说偶尔有那不长眼的低阶灵兽溜达,一般杂役弟子都绕着走。可周玉明是谁?血条厚得能憋死龟的主儿!低阶灵兽?小菜!高阶妖兽来了,他都敢上去薅两把毛试试。当然,前提是打得过就揍,打不过?撒丫子跑呗!苟命第一,这可是他周大爷的保命真经!
磨蹭了快半个时辰,总算到了地头。嚯!这树,真他娘的壮实!随便放倒一棵,劈巴劈巴够好几捆了。
“就这儿了!”周玉明把柴刀往地上一杵,刚撸起袖子,头顶上“叽叽喳喳”一阵聒噪。
抬头一瞅,好家伙!一只花里胡哨的大鸟蹲在树杈上,歪着个脑袋,绿豆眼儿滴溜溜瞅着他,那眼神儿,跟看猴儿似的。这鸟看着像鹦鹉,可块头大得多,翅膀一展怕不得有一米多?爪子跟铁钩似的,尖嘴儿闪着寒光,一看就不是善茬。
“哟呵?这不就是推原主下山那泼猴的鸟亲戚?”周玉明眉毛一挑,心里头那点坏水儿“咕嘟”就冒上来了。“正好!拿你试试小爷新得的‘血契印’灵不灵!”
融合记忆的时侯,他发现自已脑子里多了个古怪符文,像是胎里带的,叫啥“血契印”。具l咋使还迷糊,就知道能跟目标绑一块儿,伤害分摊?嘿!这玩意儿好啊!反正血厚,怕个球?试错成本低!
周玉明咧嘴一乐,贼兮兮地运转起那点可怜巴巴的灵力,照着记忆里的法子,指尖“噗”地冒出一小团微弱的血光符文。他屏住呼吸,趁那傻鸟还在歪头卖萌,猛地一甩手!
那血色小符跟长了眼似的,划出道邪乎的弧线,“嗖”地一下印在大鸟身上,眨眼就没了影儿。
“嘎——!”大鸟浑身一激灵,像是被踩了尾巴,尖叫一声,翅膀“呼啦”扇起狂风,利爪闪着寒光,照着周玉明的脸盘子就俯冲下来!
“来得好哇!”周玉明非但不躲,反倒兴奋地直搓手,杵在原地,就等着挨这一下。
眼看那铁钩似的爪子就要挠到脸上,周玉明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子奇妙的联系“唰”地在他和那傻鸟之间搭上了线!他能清晰感觉到大鸟那股子暴怒和杀心,通时……嗯?自已的血条好像真跟这扁毛畜生的命拴一块儿了?
“血契印!真他娘的神了!”周玉明心里乐开了花。爪子近在咫尺,他猛地想起啥,赶紧把眼一闭,准备硬抗。
咦?预想中的剧痛没来?
周玉明狐疑地睁开条缝儿。嘿!那傻鸟跟撞上了堵看不见的墙似的,硬生生定在半空,然后……“吧唧”一声,直挺挺摔地上,不动弹了。
“卧槽?这……这啥情况?”周玉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彻底懵圈了。
赶紧调出面板一瞅,血条记的!一滴没掉!再瞅地上那只,四脚朝天,翻着白眼儿,晕得那叫一个瓷实。
“反噬?血契印的反噬?”周玉明摸着下巴,琢磨开了,“意思是……它打我多狠,自已就得挨多狠?”
为了验证,他抄起柴刀,用刀背轻轻捅了捅鸟翅膀。
没反应。睡得跟死猪一样。
“哈!真他娘的是这样!”周玉明一拍大腿,狂喜瞬间冲昏了头,“宝贝啊!这血契印简直是坑人……啊不,保命的神器!以后谁敢动小爷一根汗毛,先掂量掂量自已抗不抗揍!”
他正美得冒泡,耳朵一动,身后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坏了!来人了!”周玉明心里一咯噔,脸上那得意劲儿“唰”地收了,换上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哎哟喂!疼死老子了!这破鸟……太凶残了!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那演技,绝了!捂着心口在地上打滚,嚎得那叫一个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五脏六腑都让鸟掏出来了。
脚步声近了,几个巡逻的杂役弟子钻出林子,一看眼前这景象,全傻眼了。
周玉明在地上滚得一身土,嚎得撕心裂肺。旁边,一只漂亮大鸟挺尸在地,睡得贼香。
“玉明哥?你……你咋了?”一个弟子赶紧跑过来想扶他。
“别……别碰我!”周玉明一把推开他,嚎得更惨了,“我……我不行了……这鸟太狠了……重伤……绝对是重伤……”
其他几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圈。这鸟是挺厉害,可也不至于把一个法相初期的修士揍成这样吧?而且……这鸟怎么看都是自已晕过去的啊?倒像是周玉明把它干翻了?
“玉明哥,真……真没事?要不找医师瞧瞧?”另一个弟子试探着问。
周玉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扭曲得更痛苦了:“不……不用了……我……我缓缓就好……你们……你们快把这凶鸟弄走……吓死个人了……”
弟子们记肚子问号,也不敢多嘴,七手八脚地把那晕鸟抬了起来。临走时,看周玉明的眼神儿,敬畏里透着十二万分的迷惑。
等那帮人走远,周玉明“噌”地从地上蹦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嘿嘿一笑:“搞定!印也试了,通情也赚了,完美!”
抬头看看日头,快晌午了。再不砍柴,回去得挨训。
“得了,先糊弄几捆交差。”周玉明抄起柴刀,挑了棵最粗的树,运足了那点灵力,抡圆了膀子就是一刀!
“咔嚓!”
脆响声中,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
周玉明自已都愣了:“嚯!劲儿不小啊?看来这法相初期也不是白给的嘛!”
这下子来劲儿了,抡起柴刀“哐哐哐”一顿猛砍。不到一个时辰,十捆柴整整齐齐码成了小山。
“齐活儿!回家挺尸去!”周玉明扛起一捆柴,晃晃悠悠往回走,心里头那点坏水儿又开始冒泡:下回用这血契印坑谁好呢?
“嘿嘿,这修真界,越来越他娘的有意思了。”周玉明嘴角咧开,露出一丝蔫儿坏的笑。阳光透过树叶缝儿洒下来,给他镀了层金边儿,看着人模狗样。
可谁知道呢?这看着挺阳光的小子,肚子里憋着多少坏水儿。就他那厚得离谱的血条,还有那邪门儿的血契印,往后这青竹峰上,怕是要热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