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里暖黄的灯光漫过书架，把各类参考书的书脊照得清晰
漆娇跟着王璇在英语区停下，指尖划过一排精装语法书，声音轻快：“这本新版的真题解析不错，题型更新得很全，上次竞赛前我刷过几套”
王璇笑着接过来翻看：“你推荐的肯定没错”
他侧头看向跟在后面，双手插兜倚着书架的王威：“你也挑本数学练习册？基础篇就行”
王威眼皮都没抬：“不用”
“总得学点东西”
王璇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转身往数学区走
漆娇站在原地，瞥见王威盯着她手里hello
kitty挂坠的书包带，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倒像是在看个稀奇物件
她没在意，从背包侧袋摸出手机
屏幕上弹出贾玥熙的消息：【刚看到王璇带王威和你一起？那尊冷面神居然转去你们班了？】
漆娇指尖敲得飞快：【是啊，刚知道是王璇弟弟，完全不像】
“漆娇？”王璇的声音从隔壁书架传来：“帮我看看这本教材适不适合他？”
她应了一声，把手机塞回去走过去
王威不知什么时侯跟了过来，就站在她身侧，两人胳膊几乎要碰到一起
漆娇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鼻尖又萦绕起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书店里的油墨香，说不出的怪异
“这本太基础了”她指着封面对王璇说：“他要是初中底子还行，不如用这本进阶版，例题更典型”
王璇刚点头
王威突然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不用你管”
漆娇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睁大
她不是没被人怼过，但大多是带着讨好的玩笑，像这样直白的疏离还是头一次
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是王璇问我意见”
王璇连忙打圆场：“别往心里去，他就这样，在外面待久了性子野”
又转向王威：“道歉”
“我没说错”王威嗤了声
气氛正僵着，书店门口传来清脆的喊声：“漆娇！王璇！”
陈非挎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跑进来，看见王璇眼睛一亮，走近了才发现旁边的漆娇和王威，愣了愣：“你们也在啊”
王威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陈非也不在意，径直走到王璇身边：“我刚去你家找你，阿姨说你在这儿”
她手里拿着本物理习题册：“这道题我琢磨半天没弄懂，你能教教我吗？”
王璇刚要答应，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周月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妈……嗯，在挑书呢……好，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他看向几人：“我妈催着回家让饭了，陈非，要不你明天去学校找我？”
陈非点点头，目光扫过漆娇，又很快落回王璇身上
出了书店，王璇看了眼天色：“我先送你们回去？”
“不用啦，我家就在前面那个路口”
漆娇指了指不远处的高档小区大门：“你们赶紧回去吧”
王威自始至终没再说话，跟着王璇往相反方向走
经过一个垃圾桶时，他手伸进口袋，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被王璇眼疾手快地夺了过去：“在外面学的这些破毛病，回家就给我戒了”
他没反驳，只是脚步慢了半拍，回头望了一眼
夕阳的余晖里，漆娇正站在小区门口
风卷着几片梧桐叶飘过她脚边，她弯腰捡起一片，对着光看了看，然后笑着转身走进大门
王威收回目光，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声音闷在喉咙里：“她一直都这样？”
“谁？漆娇啊？”
王璇愣了下，随即笑了：“从小就乖巧，成绩好，人也漂亮，老师通学们都喜欢她”
王威嗤了一声，看了他哥一眼：“你也喜欢？”
死装
王璇愣了愣，莫名其妙
走到自家小区楼下，就看见周月站在单元门口张望
她看见两个儿子，脸上立刻堆起笑，拉着王威上下打量：“回来啦？冷不冷？快上楼，妈给你炖了排骨汤”
进了屋，周月把一碗热汤塞到王威手里，又跟王璇念叨：“刚才沈静打电话来，说娇娇今天跟你一起去书店了？那孩子就是懂事，不像我们家这个，让人操心”
她舀了勺汤递到王威嘴边：“你可得跟你哥学学，跟娇娇处好关系，那姑娘……”
“妈”
王威打断她，喝了口汤：“我干嘛和她打好关系”
周月恨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被王璇使了个眼色
她又说起别的：“对了，明天沈静姐让娇娇来家里吃饭，你可得机灵点，别摆着张脸吓人”
王威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