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赛常规赛过半,烈火战队的排名像坐火箭似的往上冲,从最初的“垫底黑马”一路杀进前四。训练室的气氛越来越热,连赵莽打排位时都少了几分糙气,苏漾记战术笔记的本子都用掉了三本。
这天训练到深夜,陆燃揉着发酸的手腕去接水,回来时看见谢辞趴在桌上,肩膀微微发颤。
“喂,你没事吧?”陆燃走过去,才发现谢辞脸色白得吓人,额角全是冷汗,手紧紧攥着桌沿,指节泛白。
谢辞没抬头,声音闷在臂弯里:“没事,老毛病。”
“老毛病?”陆燃皱眉,视线扫过谢辞后颈——那里的阻隔贴好像松了,隐约透出点oga信息素的甜味,不是平时的雪松味,而是带着点慌乱的、像被风吹散的白花香。
“你抑制剂呢?”陆燃突然反应过来,oga每个月的易感期前后,都需要定期注射抑制剂,谢辞这状态,明显是没及时补。
谢辞这才抬起头,眼尾泛红,大概是难受得厉害:“忘带了。”
“忘了?”陆燃气不打一处来,又有点急,“你当这是小事?训练室就你一个oga,万一……”万一信息素失控引来别的alpha,后果不堪设想。
他话没说完,就见谢辞从口袋里摸出支抑制剂,却手抖得厉害,半天没拧开瓶盖。陆燃一把夺过来,三下五除二拆开包装,抓起谢辞的手腕就往静脉扎——他动作有点糙,谢辞闷哼了一声,却没挣开。
冰凉的液l注入血管,谢辞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些,呼吸也平稳了。陆燃收回手,才发现自已指尖在抖,心还悬在嗓子眼。
“你到底行不行?”他没好气地骂,“自已身l不知道顾着点?真把自已当铁打的?”
谢辞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笑了,声音还有点哑:“怎么,担心我?”
“谁担心你!”陆燃别过脸,耳尖发烫,“我是怕你倒下了,没人指挥,影响我拿冠军。”
“嗯,”谢辞顺着他的话说,站起身时晃了下,陆燃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的腰。隔着薄薄的队服,能摸到温热的皮肤,陆燃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松开,谢辞却顺势往他身上靠了靠,轻声说:“有点晕,借我靠会儿。”
陆燃浑身僵硬,能闻到谢辞身上那股淡淡的白花香混着雪松味,不是信息素的侵略性,而是带着点依赖的柔软。他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推开,只是梗着脖子说:“就、就一会儿啊。”
训练室里很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陆燃能听见谢辞的呼吸声,很轻,像羽毛落在心尖上。他低头看谢辞的发顶,柔软的黑发蹭着他的下巴,有点痒。
“陆燃,”谢辞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刚才没忘带抑制剂。”
陆燃一愣:“嗯?”
“是被人换了。”谢辞抬起头,眼底没了刚才的脆弱,只剩一片冷意,“今天下午苏漾说帮我整理抽屉,我回来就发现抑制剂的包装不对劲——刚才那支,是我备用的,快过期了,效果不太好。”
陆燃瞬间明白了,火气“噌”地窜上来:“苏漾?他为什么……”
“不是他。”谢辞摇头,“他胆子没那么大,估计是被人当枪使了。”他顿了顿,指尖在陆燃胳膊上划了下,“联盟里想让我倒下的人,可不少。”
尤其是他那个表哥,雷霆战队的队长谢明宇——自从上次友谊赛被烈火压着打,谢明宇看他的眼神就没好过,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
陆燃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最恨这种背后捅刀子的阴招,尤其是冲着谢辞来的。
“我去查!”他转身就要去找苏漾,却被谢辞拉住。
“别去。”谢辞的手很凉,“没证据,打草惊蛇。”他看着陆燃眼里的火,忽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要是真生气,就帮我个忙。”
“你说。”陆燃咬牙。
“下周打雷霆,把谢明宇按在地上打。”谢辞的嘴角勾起个狠戾的弧度,“让他知道,动我的人,要付出代价。”
陆燃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那点莫名的躁动突然变成了滚烫的决心。他用力点头:“行。到时侯你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
谢辞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狼:“乖。”
陆燃的脸“腾”地红了,刚想反驳,就见谢辞已经直起身,恢复了平时清冷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脆弱依赖的人只是错觉。
“回去睡吧,”谢辞拿起桌上的外套,“明天训练量加倍。”
“……知道了。”陆燃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把谢明宇骂了千百遍,又有点担心——谢辞总是这样,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疼了累了也不说,非要自已扛着。
他忽然觉得,自已这个突击手,不光要在赛场上挡在谢辞身前,还得在赛场外,护着他,不让他再受这种委屈。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陆燃自已都愣了下。他甩了甩头,跟了上去。
走廊里,谢辞的脚步有点慢,陆燃快走两步跟他并排,故意撞了下他的胳膊:“喂,下次再不舒服,跟我说。别硬撑。”
谢辞侧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星子:“你会管我?”
“谁、谁管你!”陆燃梗着脖子,却忍不住放慢脚步,“我是怕你拖战队后腿。”
谢辞没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