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只开一盏壁灯,暖黄的光笼着床上的女人。
陆野把人轻放在床上后,掌心贴上她额头,温度高得吓人——三十九度。
没错,她又发烧了。
他转身去找药箱,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
自从五年前江淮失踪,明疏桐的身体就像被抽走主心骨的纸鸢,风一吹就散。
冬天少穿一件毛衣,她能烧到四十度。
夏天空调低一度,她也能烧得说胡话。
新婚那几个月,她反复高烧,每次都会蜷缩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喊“阿淮,别走,阿淮,我想你了”
那时,他让人把药箱塞得满满当当,退烧的对乙酰氨基酚、孕妇能吃的维生素,一样不落。
领证后,陆野和明疏桐上过几次床,但他从不做避孕措施。
他在赌她怀孕的概率,甚至特意挑危险期找她做,又怕她迷迷糊糊的,怀孕了也不知道,所以,家里药箱里的药,他让人精心准备的,不能防碍她怀孕。
可今天,药没了,她的人却烫得像炭。
凌晨两点,陆野亲自开车去二十四小时药房。
回来时,他连外套都来不及脱,先倒温水,把胶囊掰开,粉末溶进去。
“吃药,你又高烧了。”
他半扶半抱地把她挖起来,声音低得不像自己的。
明疏桐迷迷糊糊睁眼,灯光太亮,她看见陆野的轮廓,像隔了一层水,非常不真实,对药的排斥却非常直接。
“不要吃”
她本能地别过脸,水杯被打翻,药洒掉一半。
陆野想都不想,把剩下的药含进自己嘴里,低头,以唇渡之。
苦味的粉末在舌尖炸开,他逼着她咽下去。
她呜咽着打他,指甲在他颈侧挠出三道红痕。
他却扣住她后颈,吻得更深,像要把人拆吃入腹。
喂完药,他吁出一口气,去了衣帽间,找了一件性感的睡衣——吊牌都没拆。
她从不穿他给她买的衣服,总说太贵,不符合她的人设。
一直以来,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是他老婆,他给她的婚戒,都被她扔了——那是他亲手做的。
除了那个江淮,她不接受任何其他男人的东西,包括他这个名正眼顺的丈夫。
之前,江淮“死了”,他争不过一个死人。
现在江淮活着回来了,他恐怕越发争不过。
哪怕他得到过她的身子,可她的心,从来只属于那个青春岁月里的最爱。
回到房间,陆野给老婆换上睡衣,瞧着她的脸,白里透红的,那不是一种健康的红,可肤色却因此变得格外的惑人。
性感的睡衣勾勒着女子苗条的身线,那份高耸,那份纤细他不觉扯了扯领子,转过了头,看了一眼自己某处,轻一叹:
想睡。
一直很想。
可她病了。
他烦躁地扯开领口,掌心覆在她额头,温度仍旧烫手。
脑海里忽浮现一个想像出来的画面:
佛堂外,江淮牵她手私奔。
她眼里的光,像熄灭的灯忽然被重新点燃。
那光,从来不是为他。
戾气在眼底翻涌,他猛地俯身,凶狠地吻住她。
唇舌交缠间,他尝到药的苦,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檀香。
烧糊涂的女人竟有了回应。
“唔”
软得不像话的嘤咛,像一根羽毛,搔得他尾椎发麻。
他几乎失控。
最后一刻,他松开她,冲进浴室。
冷水兜头淋下,却浇不灭那团火。
他觉得自己要被折磨疯了!
自己合法的太太,不能碰?
凭什么?
回到床上,他抓起她滚烫的手,往身下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