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日的时间,苏涟舟在朝堂上弹劾陈子期和李沐斯,两人一个兵部侍郎,一个户部侍郎。
苏涟舟身为御史中丞,监察百官。
他斩钉截铁的李沐斯挪用贪墨,挪用漕运官银;转头又手握铁证称陈子期在边关大战中,和陆归鸿合力延误战机,导致大雍损失惨重。
他们私人一向交好,他的话颇有分量。
朝堂动荡。
陈子期和李沐斯状告苏涟舟利用御史之职与众多官员,结党营私。
苏涟舟心急,虽然做了一些准备,但剩余三个终究不是吃素的,四个人在朝堂上瞬间争得不相上下。
“姑娘,他们四个以前多好啊,恨不得穿一条裤子,怎么能这么狠心啊。”他们以前称兄道弟。”晚杏撑着拐杖幽幽地说着。
“不过这些日子您怎么一点都不担心殿下,万一苏涟舟真的对他”
啪!
江宁将正在读的话本合上重重地摔在桌上,“管他作甚,他本事大着呢,就该让他在牢里呆着。”
晚杏瞪大了眼睛,想说什么,看着江宁阴沉的脸色哑声了。
江光福入宫正名的消息刚传出来,苏涟舟的礼物像流水一样送进郡主府,惊的流传着风言风语。
说岱青杀了人,说江宁要和苏涟舟再续前缘。
晚杏胳膊吊着,坐在江宁旁,“江光福见到林凝月了,礼未到,人已经进府了。“
“江府的人还说,江相最近要去一趟北疆,说是大萨满曾给过他一个礼物,凭此可以取得北疆的信任。”
北疆的大萨满,是岱青亡故的娘亲,也是北疆王所谓的白月光。
不多时,她递过一张纸。
是林清月递来的消息。
江宁瞧了眼,将纸在火烛上点燃,“就要这样,江光福就是个小偷,自然是要他美梦成真。”
“一家团圆,也算是我这个作女儿的孝心。”
当夜,江宁对着岱青留下的那枚玉佩出神,良久,她轻声问:“你家主子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梁上的暗卫之首阖目不语。
“他用命搏来的东西,我不稀罕。”
她说罢抬头看着梁上的人,“你替他看着,这东西我烧了,我与他千秋万代,绝不和离。”
和离书在焰火里跳跃,惊出江宁汹汹波涛。
翌日,江光福联络了朝中这些年自己培养的亲信,私下联络了北疆的二皇子、
“宁宁,我送你的东西,你可还喜欢,我看你的在江家的院子都空了,就都给你重新买了。”
苏涟舟近日总是深夜上门,说的也都是些露骨的情话。
江宁笑笑,“自然是好的,只是苏涟舟,我要的是他们死。”
苏涟舟的眼底有些不耐,江宁见状转身便要进屋,“既然你做不到,从前许诺的也未曾做到,我凭什么回头。”
他急了,从背后拉住江宁,“别急,很快,最晚后日。”
后日,江光福去北疆的人正好也是后日回来。
狗咬狗,想想都有趣。
后日,大殿之上,皇上高坐龙椅,目色凝重。
苏涟舟上告的证据充足,没一点遗漏狱。
江宁端坐在郡主府听到这个消息是丝毫不觉意外。
在江凝身上,这四个畜生曾以为永远会同进同退,可他们忘了苏涟舟就是一个伪君子。
谁可怜,他就可怜谁。
别人是骨子里的救风尘,他是骨子里的纯犯贱。十几个证人的诉状呈上,将三人定死在罪证上的是江凝的供词。
陈子期等人一同下狱。
三人下大狱后,苏涟舟竟然上告陛下杀一儆百,以儆效尤,震惊朝野。
一向贤明的帝王竟点头了。
满堂叫屈声,甚至有人逼到苏涟舟身前呵斥他颠倒黑白,构陷同僚,可皇上却嘉奖了苏涟舟。
一时间满京盛传,苏涟舟深得陛下宠爱,日后是要做宰相的。
江宁坐在府中,收到了一份久违的书信。
是陈子期些的。
是个多日,她再一次见到了三人,确实在大理寺的监牢,说来也是在可笑,大理寺的监牢竟比京城县衙都要好进。
陈子期一向清风朗月,如今满身脏脏污;李沐斯管是恣意洒脱,如今浑身铁链,而陆归鸿
三个人中最锦绣的一位。
如今被打断双腿丢在角落。
三个人祈求道:“宁宁,我府中藏着当年苏涟舟设计救驾的证据。”陈子期眼睛绯红死死盯着她,”对不起,这些年对你不好,是我鬼迷心窍,但苏涟舟必须跟我们一起死!“
李沐斯眼泪簌簌掉下:”我知道你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可江凝太柔软,你在很多事情总是那么坚强。”
“没想到江凝会害我们,我们曾经帮了她那么多。”陆归鸿失魂落魄,
剩下的话江宁懒得在听,她只丢下一句::“迟来的道歉是无用的,用命来偿”
上一世的江宁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