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屿皱眉:“这是什么?”
一旁的秦苒意立刻娇声道:“大概是办出院手续要家属签字吧?”
她拉了拉霍寒屿的袖子,撒娇道,“寒屿,签了吧,我头有点晕,想早点回去休息。”
霍斯言也仰着小脸,故作担忧:“爸爸,快签了吧,秦阿姨不舒服。”
霍寒屿这才接过笔,看都没看内容,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带着霍斯言和秦苒意转身离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尤挽。
尤挽站在原地,心脏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却奇异地不再疼痛。
她掏出手机,询问律师:“双方都签字了,请问什么时候能拿到离婚证?”
律师回答:“度过一个月离婚冷静期后就可以。”
她点点头,将协议放进包里,转身离开。
刚走出医院大门,一辆加长劳斯莱斯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秦苒意探出头:“尤小姐,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回去吧?”
尤挽冷漠道:“不用。”
车后座传来两声几不可闻的轻咳,霍寒屿和霍斯言同时皱眉,目光不受控制地往她这边飘。
秦苒意立刻下车,拉住尤挽的手:“别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了,虽然你推了我,但你也受到了惩罚,这件事就过去了。”
她说着,强行把尤挽拉上了车。
尤挽知道,这一定是父子俩的意思。
他们想和她待在一起,却又不能直说,只好让秦苒意出面。
真是讽刺又可悲。
车子启动,车厢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霍寒屿亲自给秦苒意倒了杯温水,霍斯言则殷勤地为她披上外套,父子俩的动作行云流水,眼神却时不时往尤挽这边瞟,像是期待能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嫉妒或难过。
可尤挽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眼底一片死寂,窗玻璃倒映出她苍白的脸,和那对父子焦躁不安的眼神。
突然……
“砰!”
一声巨响,车身剧烈震动!
尤挽的头狠狠撞在前座椅背上,眼前瞬间发黑,在意识模糊的刹那,她分明看见霍寒屿和霍斯言同时朝她扑来,手臂已经伸到半空……
却在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将秦苒意牢牢护在怀里。
尤挽的心彻底凉透。
司机连忙道歉,霍寒屿和霍斯言也紧张地检查秦苒意有没有受伤,秦苒意娇声道:“我没事,多亏你们护着我。”
然后,她突然惊呼:“哎呀,尤小姐伤得好严重!”
父子俩这才转头看向尤挽。
她的额头渗出血迹,手臂被碎玻璃划出几道血痕,整个人狼狈不堪。
司机连忙问:“要不要回医院?”
霍寒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挣扎,最终却冷硬道:“不用,苒意还要休息。”
他看向尤挽,语气淡漠:“你自己回去擦点药就行。”
霍斯言也附和:“对,妈妈……自己处理就好。”
尤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上眼睛。
她太累了,累到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回到别墅后,她忍着痛给自己上药,酒精渗入伤口的瞬间,疼得她指尖发抖,可她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此后几天,她默默在房间里养伤。
直到这天,她出门扔垃圾,刚把垃圾扔进去,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晕倒前的最后一秒,她看清了袭击者的脸。
是霍寒屿的仇家!
尤挽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废弃工厂。
她浑身被粗麻绳紧紧捆住,动弹不得,而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腰间绑着一个炸弹。
倒计时显示:3:00。
秦苒意也被绑在她对面的柱子上,妆容精致的脸吓得惨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尤挽没回答,低头试图挣脱绳子,可绳子捆得太紧,她挣扎了几下,手腕反而被磨得更疼。
倒计时一分一秒地流逝。
2:45。
就在这时,工厂的大门被人猛地踹开!
“砰!”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尤挽眯起眼,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
是霍寒屿和霍斯言!
父子俩神色紧绷,目光在工厂内迅速搜寻,最终锁定在尤挽身上。
霍寒屿的瞳孔骤然紧缩,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她冲来。
“寒屿!斯言!”秦苒意突然尖叫出声,声音颤抖,“我好害怕……”
父子俩的脚步猛地顿住。
霍寒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挣扎。
霍斯言也攥紧了小拳头,死死盯着尤挽,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最终,霍寒屿闭了闭眼,转身走向秦苒意。
“我们先救苒意。”他声音低沉,像是在说服自己,“尤挽……你再等等。”
尤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窒息。
0:30。
她看着霍寒屿和霍斯言迅速解开秦苒意的绳子,扶着她往外走。
秦苒意靠在霍寒屿怀里,回头看了尤挽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尤挽浑身发冷。
0:20。
他们真的走了。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依然选择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