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挽已经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个字,绕过他们径直上楼。
房间里,尤挽试图修补玉坠,可无论她怎么拼,那些裂痕都清晰可见,就像她和霍家父子的关系,再也无法复原。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出门找专业的匠人修复。
刚推开门,秦苒意就站在外面,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就算是你视若珍宝的遗物,只要我一句话,他们还不是抢来给我?”
她凑近尤挽,压低声音:“识相的话,就赶紧让位。”
尤挽看着她这副得意忘形的模样,突然觉得可笑。
霍寒屿和霍斯言知道吗?他们找来演戏的人,胃口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
尤挽冷冷看着她:“我看你才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秦苒意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尤挽懒得再纠缠,推开她就要走。
秦苒意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站住!把话说清楚!”
“松手!”尤挽甩开她。
她明明没用多大力气,秦苒意却像是被狠狠推了一把,整个人向后倒去。
“啊!”
一声尖叫,秦苒意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霍寒屿和霍斯言。
他们急匆匆跑来,霍寒屿一把抱起瘫在地上的秦苒意:“怎么回事?”
秦苒意红着眼睛,声音哽咽:“我、我只是想为玉坠的事道歉……可她不但不接受,还骂我,让我滚出去……”
她抽泣着,“说不想看见我,更不想让你们接近我……”
听到这里,父子俩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嘴角不自觉上扬,又很快压下去,故作严肃。
霍寒屿让佣人扶秦苒意去检查,随后看向尤挽,冷声道:“这些天你不吵不闹,还以为你终于学会大度了,原来都是装的。”
“既然你敢推苒意,就要付出代价。”
他抬手,唤来保镖:“把她拖去三楼,丢下去。”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尤挽心上。
她瞪大眼睛,声音发抖“霍寒屿!你疯了吗?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三楼不高,”他冷漠地说,“只是让你体会一下苒意的痛苦,以后才不会再犯。”
保镖架起她的胳膊,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被拖上三楼时,她拼命嘶吼:“霍寒屿!霍司言,你们会后悔的!”
“砰!”
身体重重摔在庭院的大理石地面上时,尤挽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鲜血从嘴角溢出,视线开始模糊。
朦胧中,她看见霍寒屿和霍斯言站在不远处,灯光下,父子俩的嘴角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爸爸,”霍斯言小声说,“妈妈果然又开始为我们吃醋了。”
他眼睛亮晶晶的:“妈妈真是太爱我们了,我好开心!”
霍寒屿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爸爸也开心。”
尤挽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成两半。
她的痛苦,他们的伤害,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场证明她爱意的游戏。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她终于支撑不住,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医院刺眼的白炽灯。
她浑身疼得像是被碾碎过,骨头缝里都渗着痛意。
护士正在给她换药,见她睁眼,连忙上前:“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尤挽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谁……送我来的?”
“是一对父子。”护士边调整点滴边回答,眼里带着羡慕,“是您的丈夫和儿子吧?长得真帅。”
她继续絮叨着:“他们送您来的时候紧张得要死,全城调血,包了一层楼,还在您病床边守了一整晚。”
尤挽指尖微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又是这样。
他们明明暗地里心疼得要命,表面却偏要演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真是可笑!
“不过奇怪的是,”护士继续道,“医生刚说您快醒了,他们就急匆匆走了,去了另一个患者的病房。需要我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吗?”
尤挽闭上眼,疲惫地摇头:“不用了。”
她太清楚他们的把戏了。
他们一定是去秦苒意的病房继续演戏了。
接下来的几天,尤挽自己照顾自己,安静地养伤。
出院那天,律师送来了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她仔细翻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刚办完出院手续,她就在医院走廊上撞见了霍寒屿和霍斯言。
他们正扶着秦苒意办出院手续,父子俩一左一右护着她,霍寒屿甚至亲自替她拎包,霍斯言则贴心地帮她拿外套。
尤挽站在原地,指尖捏紧了离婚协议。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将协议递到霍寒屿面前:“签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