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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辞在医院躺了半月有余,伤口渐渐愈合,身体刚能支撑正常活动,他便立刻投入到公司事务中。
其实早在赵家露出针对苗头时,江妄辞就留了后手。
他暗中收集了赵父多年来在商业运作中的违规证据,甚至包括几桩足以撼动赵氏根基的灰色交易。
之前公司动荡,不过是他故意放出的“破绽”,想看看赵家究竟敢做到哪一步。
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江妄辞便召开紧急会议,他冻结了与赵氏相关的所有合作链路,同时将部分证据匿名递交至相关部门。
消息一出,赵氏集团股价应声暴跌,银行抽贷、合作方解约接踵而至,本就因激进扩张而紧绷的资金链彻底断裂。
赵父试图挣扎,却发现江妄辞布下的网早已收紧,无论他如何运作,都逃不过大厦将倾的结局。
短短一个月,曾经风光无限的赵氏集团宣告破产清算。
赵父因涉嫌多项经济犯罪被立案调查,赵莓莓一夜之间从众星捧月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需要为生计发愁的普通人。
经此一役,江妄辞的公司不仅彻底清除了内部潜在的隐患,实力也得到了质的飞跃。
随后他便吩咐人绑了赵莓莓,地下室的空气潮湿而阴冷,只有一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
赵莓莓嘴里塞着布团,双手被反绑,眼里满是惊恐。
当沉重的铁门被推开,江妄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赵莓莓的心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
江妄辞伸手扯掉她嘴里的布团,赵莓莓立刻尖叫起来:“江妄辞!你放开我!你这样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让赵莓莓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呜咽。
“你还记得顾汀澜的母亲吗?”江妄辞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
赵莓莓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惨白。
“当初若不是你嫉妒心作祟,故意设计,她根本不会死。”
江妄辞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告诉过你,欠了的,总要还。”
他弯下腰,视线与她平齐,一字一句地说:“你害死她母亲的债,我会让你慢慢偿。”
随后他对手下吩咐道:“在我回来之前,只保证她不死就行。”
说完,他直起身,转身走向铁门。
身后传来赵莓莓凄厉的哭喊和咒骂,但他脚步未停,只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铁门“哐当”一声关上,落了锁,将所有声音都隔绝在黑暗里。
地下室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灯泡偶尔发出的滋滋声,如同为赵莓莓开启的、漫长而绝望的倒计时。
接着江妄辞又花了一周时间,将公司核心业务逐一交接给最信任的助理。
助理看着他收拾简单的行李,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江总,这次去青溪镇”
江妄辞拉上行李箱拉链,动作顿了顿,眼底难得染上几分柔和:“有些事,必须亲自去做。”
车子驶离市区,一路朝着那片宁静的小镇而去。江妄辞靠在座椅上,脑海里反复浮现出顾汀澜转身离开病房时决绝的背影。
他知道过去的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平的,母亲的事更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
但这一次,他不想退缩。
抵达青溪镇时,正是傍晚。可江妄辞刚走到服装店门口,脚步就像被钉住了。
此时的顾汀澜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对着对面的陆宴辰笑。
那笑容不是礼貌性的浅淡,而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意的舒展,轻松又自然,像是积压了许久的阴霾都被吹散了。
陆宴辰正低头说着什么,偶尔抬眼看向她,目光温和得像春日的风。
那一刻,江妄辞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尖锐的妒意顺着血管猛地冲上头顶。
他见过她对自己厌烦地皱眉,见过她冷漠地转身,却许久没见过这样发自内心的开心。
原来她不是不会笑,只是那笑容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