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腻的是鸡蛋羹,还是朝夕相处五年的我。
察觉到今日的我异常沉默,江月开口,“阿谨,我今天的康复训练加倍了。”
“我一定会争取在婚礼前站起来的,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原来她撒谎的时候从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我忍不住想问一句,是不是欺骗我很好玩,当我是傻子一般愚弄是不是很畅快。
急切的敲门声响起,“小月,小月。”
是顾锡洲。
“小月,我和孩子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房东把我们赶出来了。”
“能不能先收留我和孩子几天?”
江月冷声让顾锡洲滚,轮椅的速度却不减反增。
一向冷静平淡的人开始破口大骂,“你要脸吗?真当我这里是垃圾收容所对吗?”
“顾锡洲,你还真是让我恶心!”
她恨不得用全世界最恶毒的话骂他。
触及孩子浑身湿透发抖的样子,她的眼里闪过不忍心。
下意识看向了我。
江月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想把决定权交到我手里。
可我知道,只要他们父女俩住进来,就再也不会离开了。
所以我一字一句开口,“我不愿意。”
江月有些不知所措,像是没预料到我的拒绝一般。
孩子叫安安,猛地抱着她的腿,“姨姨,求求你收留我好不好?”
她的手触碰到安安滚烫的额头,立马把人抱上轮椅,厉声喊着“家庭医生”。
随后责怪顾锡洲,“你怎么当人爸爸的?孩子发烧了你还带着她淋雨是吗?”
语气里却难掩担忧。
顾锡洲着急忙慌地跟上去,“我不知道啊……”
江月完完全全将我忘了,我站在原地像个无关紧要的观众。
孩子只是有点受凉。
看到我泛红的眼眶时,她紧紧牵着我的手。
安抚着,“对不起,我会尽快找房子让他们搬出去的。”
“阿谨,就几天而已。”
其实她心里早有决断。
不过是去洗手间的几分钟,回来时已经看到顾锡洲坐在我的座位上吃饭。
而江月正喂着孩子吃饭,脸上是我没见过的温情。
仿佛刚才的情绪失控破口大骂是假象。
顾锡洲扭头对我挑衅一笑,随后往江月的碗中夹了秋葵。
那是女朋友最不喜欢吃的菜。
五年里我求着她吃,她都不愿意,“你就不能为我破例吗?”
她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可江月接下来的举动像是对着我的一场无声羞辱,她面不改色吃了。
随后女友回头叮嘱我一句,“阿谨,轮椅你今晚记得清洁好。”
“还有书房里我的那些训练工具要消毒。”
语气淡得像是在吩咐家里的保姆一样。
我突然释怀了。
五年而已,未来还有无数个五年在等着我。
2
我将行李箱拖出来时,陌生号码给我发了好多视频。
都是深夜里江月哄睡顾安的录像。
手颤抖着去翻开监控才发现,原来她每晚都给我喂安眠药后再悄悄出门。
早在好几个月前她的双腿就能正常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