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满是不耐:
「沈萱,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我怔了怔:我变成什么样了?
陈砚满脸失望:
「你也知道啊,苏一笑她的家庭条件不好啊。」
「当初在公司的时候你不也是劝我吗?那个时候你还是善良的啊?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呢?」
「沈萱,我是不是太骄纵你了?」
原来人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被气笑的。
娇纵我吗?
是酒宴上我一次次替他挡酒喝到胃出血是骄纵?
还是我日日夜夜画出来的设计稿都无偿供给他的独立品牌设计公司却没有署名权是骄纵?
「不管你怎么污浊地想我们,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除了资助帮助苏一笑,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直视他的眼睛,他还不知道今晚他搂着苏一笑亲吻的场面已经被我看到了。
「那衣服呢,一个公司的创始人,给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买高定的旗袍?这也是资助的一部分吗?」
陈砚的脸色冷了下去,那件旗袍是他前几天才送给苏一笑的。
她只有今天才穿了出来。
回想起过往十几年,我到底还是保留了我们之间的体面。
「你今晚一直没回来,我就问了一下你助理。他给我发了照片说你们在聚餐,我看到了。」
像是松了一口气,陈砚笑了笑。
「你是为了这件衣服跟我生气吗?」
「萱萱,你穿旗袍不好看,如果你实在想要的话,你选好了发给我,不管什么牌子有多难买,我都给你买过来。」
他眼中还残留着一丝酒后的醉意。
我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这段感情已经脏了。
见我不再说话,陈硕以为是我默认了。
他一直都很了解我。
我是个孤儿,也是别人口中的犟种野狗。
在福利院被人欺负的时候,我会死死地咬着领头的那个人。
直到一次被人骗到小巷子里面。
身上很痛,但我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说。
我以为我会死在那个晚上,是陈硕出现救了我。
人烟散去,我们的眼睛里只剩下彼此残破流血的模样。
他像是神明一样:「沈萱,你信我,跟我走,我肯定会把你好好养大的。」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们之间早已有了默契。
陈砚起身抱着我,这次我没有拒绝。
「宝宝,今天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是我不对没有早点回家。」
「我给你准备了你肯定会喜欢的礼物,林特助一会儿就会拿上来的」
我以为我足够清醒。
可现在的陈砚抱着我,一言一行都诉说着爱我。
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老婆」
陈砚低声地唤我。
我突然清醒回来,纵使再多不舍,可我怎么能就这样和他结婚?
我转身将他扶到床上,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礼物放在床头。
「萱萱,你去哪」
躺在床上的陈砚下意识地询问。
我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我爱了十几年的人的面庞。
轻声回答:「林特助的礼物到了,我下去拿。」
陈砚过于自信了,他在听到回答后重新躺下。
没有注意到我手里还拉着行李箱。
再也没有一丝留恋地,我转身推门。
彻底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