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回来的时候，我刚好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
想来还是有点唏嘘，偌大的家里，我的衣服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以前的我会将所有的钱都省下来给陈砚定制西装。
穿着西装的陈砚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落了泪，一遍又一遍地跟我道歉：
「对不起萱萱，对不起，委屈你了，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地给我发誓：
「等以后，等以后我们事业有成了，到时候我会给你打造一个专门的衣帽间」
我从不怀疑那个时候他的真心。
可是真心从来都是善变的。
等真正有了钱，陪他出席各大场合的女伴，却也不是我。
尽管他总会将情侣对戒戴在显眼的地方给我安心，可我到底也还是舍不得买贵的衣服。
浑身酒气的陈砚从身后抱住我，毛茸茸的头下意识地在我的锁骨处蹭了蹭。
「老婆」
听到这声呼喊，我没忍住将他推开。
被我拒绝的陈砚似乎有些委屈，他像是从酒劲中缓了回来，目光落向我手中的行李箱。
「老婆，你这是？」
我稳了稳心神，只是遮掩道：「这些衣服都已经过季了，我准备收拾一下挂在平台上出出去。」
陈砚点了点头，眉眼间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动：
「过季了就直接扔了吧，到时候我让林助理给你送一批新的过来。」
他说得太过自然，就好像真的深爱我一样。
我没忍住开口：「陈砚，你知道我喜欢哪个款式吗？」
高大的身形顿了顿。
我以为我会很冷静，可此时的我却忍不住委屈地控诉：
「你知道我现在的尺码是多大吗？」
陈砚沉默地站在那里，似乎是在回想。
我嘲讽地笑了笑开口：「陈砚，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可笑的是，我也不知道。
以前的沈萱对未来拥有着无限的热情，会雄心壮志地指着杂志上的时尚女郎说自己以后一定会成为伟大的设计师。
后来的陈砚说，要帮沈萱实现这个愿望。
我每天都在设计衣服，可我却不知道自己最适合什么，最喜欢什么。
我轻声开口：「陈砚，你不知道这些，我不怪你。我们都在忙着工作，我也不知道。」
「可是，你知道苏一笑喜欢什么，你也知道她穿什么好看，穿多大码的合适」
设计的敏锐度让我一眼就认出来，苏一笑身上的旗袍是私定。
旗袍这种衣服，对尺寸的把握极为严苛，一丝一毫的不同可能上身效果就会天差地别。
听到苏一笑的名字，一直保持沉默的陈砚终于有了反应。
他的声音满是震惊，但更加明显的，却是对我的指责和不满：
「你查我们了？沈萱，你不信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