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得意扬扬的赵家现在在村里像过街的老鼠，谁都怕晦气。
我也算是真真切切理解了什么叫树倒猢狲散。
大姨有段时间甚至还来我家里借钱。
我把当初小侄女骂我妈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她。
「大姨，我们家都是‘穷鬼’了，哪来的那么多钱？」
大姨如今好像凭空老了好几岁，再也没有以前气焰嚣张的样子，只能赔着笑。
我知道表妹拉不下这个脸过来求我，我也乐得清净。
接下来的三个月，表妹一家赔得倾家荡产。
在多方面的舆论冲击之下，哪怕她拿了我妈的伞，也再也没人相信是真的了。
在这段时间，我也眼疾手快在市里买了房子，让我爸妈搬了进去。
省得他们家再来找什么麻烦，我怕晦气。
可是千算万算，我都没料到表妹还是找到了。
「周茜！你满意了吧，全都是你害的！你那天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许久不见，门口的表妹如今形容枯槁，披头散发，再也找不到当初一点嚣张的样子。
她看我没说话，哭嚎着就向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满是血丝的眼睛里都是绝望。
「罪魁祸首是你吗？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看得出，她似乎是百思不得其解很久了。
我一把就推开了她，她身体如今轻飘飘的，这么一推就跌坐到了地上。
她满脸泪痕抬头看我。
「你为什么会预料到之后的那些事？！」
说完这句，她好像突然想通什么了似的。
「不对不对！你、你也有系统？！「
我看她不打自招的样子，当场笑出声，点了下头。
「是啊，只许你有复制系统，我不能有别的了？」
看着她惊愕睁大眼睛，我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过呢，我的能力比较鸡肋。」
说到这的时候，我缓缓举起手给她看。
「不过，对付你正好。」
表妹仓皇看着我，颤抖着嘴唇嘶哑出声。
「是什么？你的能力是什么？！你为什么能为什么？！」
欣赏够了她的表情，我轻轻开口。
「听说过因果律锚定吗？」
「什么？」
表妹迷茫开口，我只觉得读书少了确实不行，于是耐心解释。
「就是逻辑悖论，意思就是，我的能力是可以标记某个东西为‘唯一真品’。」
我蹲下身子，看着表妹苍白的神色，继续残忍出声。
「然后使所有复制体，都成为‘赝品’，赵恬，我们的能力，就是一个逻辑悖论。」
表妹眼泪夺眶而出，许久许久，才发出一声哽咽。
「你害我？！你故意害我？！」
她踉跄着起身刚要打我，我眼疾手快起身退回屋里关上门。
「是啊！害的就是你，不然从来不在长假回家的我为什么突然回家？！就是为了你啊，赵恬。」
「开门！你这个贱人！开门！我饶不了你！」
表妹没敲多长时间的门，就哭喊着被物业拖走了。
我在门的另一侧眼神冷漠。
开玩笑，谁还没有个系统了？
物业把表妹拖到楼下的时候，妹夫也赶了过来。
我站在阳台看着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来接她或者一起来找事。
谁知妹夫上来就给了表妹一巴掌，嘴里怒骂出声。
「贱人！全都是你！」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有个酒瓶，心里一哂，这是又开始酗酒了，重操旧业。
「我是贱人？你前两年吃我的喝我的怎么不叫我贱人？！」
表妹也火了，疯了似的就要冲上去厮打妹夫。
两个人在我家楼下大打出手，都挂了彩，最后还是邻居报警才抓走了他们。
彼时，妹夫已经把酒瓶狠狠砸在了表妹的头上。
血缓缓流了出来。
我自始至终冷眼旁观，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