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一年后,林月入府,我才逐渐看清顾元言的真面目,察觉端倪后在暗中彻查此事,这才是我要扳倒顾家的最后一步棋。
顾元言被彻查,顾家其他人甚至是之前的奴役都跑不了,一一被带去审问。
顾家宅院的腌臜事都被抖露个干净,而我也恢复了名声。
阴湿的地牢中永远弥漫着散不去的腥臭味,伴随着各种求救声,饶命声,吵得人头疼。
我面不改色走到顾元言的牢门前,冷眼看他。
“你不肯认供,吵着要见我,现在见到了,该认供了吧。”
见我过来,顾元言的眼睛亮了一瞬,他扑在栏栅中间,神色复杂,带着痛苦。
“雪儿,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我们许久未见了,你如今和初见时一样,还是那般好看。”
见我没走,顾元言才松懈了一些,眼中含泪的诉说着情意。
“当年我说对你一见钟情是真的,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可你性子强硬,主意太大,从不会对我温柔小意,我才将林月接入府中,我只是想刺激一下你,我没想到林月会如此狠毒,害了你,也害了我们的孩子。”
顾元言痛哭着忏悔,只可惜这些话在我心中激不起一丝波澜。
“那个孩子,我是期盼着他的,我甚至连名字都给他取好了,我没想到林月敢这么做,是我纵容她,是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顾元言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妄图再触碰我的衣裙,我不为所动向后退了一步避开,提醒他。
“另一只手里攥着的瓦片露出来了,想杀我未免有些心急了。”
被我戳破心思后,顾元言见杀我不成,索性不装了。
“你发现了!”
“程机雪,你这个毒妇,你害我顾家到此地步,你不得好死!”
方才的悔意瞬间被恨意取代,他红着眼睛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我勾唇一笑,这才对了,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惺惺作态的悔恨看着只会让人觉得恶心,敌人的痛恨却能让我愉悦。
“我可不会死,不仅不会死,还被封为了郡主,往后可是要食俸禄,你放心好了,你自然也不会轻易的死去,你这种人就该受尽天下苦难,死不瞑目才对。”
顾元言气急,状态癫狂。
“你被封为郡主又如何,入我顾家三年,贞洁早已不复存在,一个破鞋,谁还敢要你。”
顾元言试图用贞洁来羞辱我,他想看我气急败坏,可惜他又要失望了。
贞洁——和真心一样,一文不值的虚影。
我依旧面带笑意,眼中映射着顾元言的癫狂之色,未开口却已经让顾元言受到了极尽的嘲讽。
“贞洁?怕是只有你这种没用的废物才会拿贞洁说事。”
“顾元言,你确实让人恶心,今日的下场都是你应得的报应,那我就祝你不得好死。”
说罢,我转身离开牢房,身后传来顾元言络绎不绝的骂声,像是为我新生活开启的乐章。
再听到顾元言消息时已经是半年后了,我在处理城外善恩堂的事情,陶儿得了消息便跑来与我禀报。
我才知顾家流放的三人都死了。
顾家兄弟二人将一切错误都怪到林月头上,即使被流放,依旧对林月动辄打骂,看守的官兵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要不出什么大事,便也不管了。
白日里要做奴役,晚上还要受顾家兄弟的责骂,林月终是忍不下去了。
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包软筋散下到了顾家兄弟的饭里,而后又拿削的锋利的木针一下一下的捅死了这二人,随后投井自尽。
听闻顾家二人死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的,面色惊恐,死不瞑目。
这下场倒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姑姑,要吃饭了。”
门外冒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脑袋,随后又冒出来更多小脑袋,都是善恩堂收留的孩子,看人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我放下了账本,应声出门,顾家,早该翻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