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中静养了一个多月,才被准许出门。
而从前足不出户的叔母这些日子把京中宴会参与了遍,终是为我挽回了一些名声。
再加上圣上下旨夺了顾元言的世子位,收了临安侯府爵位,倒更让人信了几分。
至于那对狗男女,自然要我自己收拾才畅快。
我方一踏出府门,就被来人堵个正着,许久未见顾元言,如今再见惊觉有些恍惚,我心中对他连愤恨都没了,唯有厌恶。
顾元言沧桑了许多,面色疲惫。
皇上下旨剥夺临安侯府爵位,他这个多年未能袭爵的世子,自然也也要被赶出侯府,听闻一家人如今都住在城西的一个二进小院,靠着顾元言一个八品小官的俸禄过活,再加上鞭伤未愈,难怪沧桑。
见我出来,顾元言眸子亮了亮,但顾及着府门口的守卫在,不敢离我太近。
“许久未见你身子好些了吗?”
我蹙眉看想他,毫不掩饰对他的厌烦:“你是来送和离书的?”
看到我明晃晃的厌恶,顾元言愣住一瞬忙摇头解释。
“不不是,机雪,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
“我一直以为是你赌气骗我,我没想到孩子真的没了,那日我不是真的想打你,我只是一时生气,对你动了手。机雪,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只是你性子强硬,我故意纵容月儿只是想让你给我服个软。”
“这些日子你不在我身边我才发觉我早已离不开你,雪儿,你跟我回去,我们重归于好,像从前一样好不好,你不喜欢月儿,我这就让人将她送走,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
顾元言自以为的深情忏悔,听起来令人作呕。
“顾元言,你这番话说得可真是虚伪至极,说是来认错,又处处为自己找借口,满京城怕也找不出比你恶心的人。”
顾元言僵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像是被我的话刺痛了一般。
我好心的指了指他身后,方才他的话林月可是一字不落的全听进去了。
听闻前两日叔母正面遇上林月,一番话不动声色的将人骂了个边,偏林月一句反驳都说不出,之后林月便鲜少出门,这才有机会发现顾元言的不对劲,听到他今日的深情忏悔。
林月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元言,又看到一旁看戏的我,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痛哭着跑了。
而顾元言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挣扎一番之后还是追随着林月离去。
奇怪,我不过是用他们曾经对我的态度来对待他们,这就受不了了?
“来人,扫扫着门口,地都脏了,真是晦气。”
陶儿忙唤了人来,万分嫌弃。
“小姐别听,王八念经。”
我被陶儿逗笑了,嘱咐她将先前找到的人给顾元言送去,接下来就等着好戏开场了。
那日顾元言的忏悔终究还是在林月心里留了疤,再加上顾元言仕途不顺,顾家银子短缺,二人争吵愈发频繁。
林月对顾元言似乎也是心灰意冷,正在此时,外头有人求见,林月出门一看,正是那日她收买的山贼。
林月大惊失色,催促对方赶紧离开,推搡间被顾元言撞个正着。
山贼见到顾元言后急忙跪地认错。
“顾大人,小人来认罪的,当日是这个女人,是她给了小人和兄弟们一大笔银子,让我们扮作山贼去偷袭世子夫人的。却又在事情办成后,派人对我等痛下杀手,那日的几个兄弟都死在追杀中,唯有小人侥幸未死,小人认罪,求大人饶命!”
“这是当日林月姑娘给的银子的荷包,还有联络我等时的信件,请大人过目。”
山贼双手举起证据,顾元言一眼认出那个荷包正是林月惯用的。
林月心虚使然,一手打翻了那些证据,说话声调都不禁高扬了几分,指着山贼怒骂。
“你胡说,我何时指使过你们,是谁派你来诬陷我的?是程机雪对不对!”
“言哥哥,是程机雪要害我,一定是她指使的。”
林月慌忙的解释,一抬头对上的是顾元言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