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摔下山坡
“江与!”沈相思猛地惊醒,心跳得飞快,额头上全是冷汗。
休息室的门正好被推开,霍风端着一杯热姜茶走进来,“沈小姐,你醒了?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江与有消息了吗?”沈相思立刻站起来,急切的问。
霍风的眼神暗了暗,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爷已经亲自进山了,应该快有消息了。”
沈相思的心又沉了下去。
连陆宴辞都亲自进山了,是不是意味着情况很糟糕?
她接过姜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却暖不了心里的寒意。
她走到窗边,雨还在下,只是比刚才小了些。
风却更急了,卷起雨水拍打着玻璃,发出啪啪的声响。
另一边,医院的急救室外。
池念坐在长椅上,看着红灯亮得刺眼,心里乱糟糟的。
苏漾被送进手术室后,她去调取了马场监控的备份,重新看了一遍。
结果在马窖附近的隐蔽角落里,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在苏漾打开栅栏门之前,有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鬼鬼祟祟的在马窖附近徘徊,手里拿着个喷雾瓶,对着马群的方向喷了几下。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形和走路姿势,像极了丁云风。
池念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放大那个模糊的身影。
丁云风果然参与了,他不仅想让苏漾死,还想借马群制造混乱,最好能让陆宴辞和江与也出事。
那苏漾呢?
她在这场戏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如果她是被胁迫的,为什么要配合丁云风打开栅栏?
如果她是自愿的,又为什么会被马蹄踩伤?
那些旧疤痕,还有肋骨处疑似钝器击打的痕迹,都在暗示她的处境远比看起来更复杂。
池念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掏出手机想给陆宴辞打个电话,却发现信号时断时续,根本打不出去。
她叹了口气,将手机塞回口袋,目光重新投向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只能等了。
等苏漾醒过来,等陆宴辞他们回来,等这场该死的暴雨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池念立刻站起来,看到主刀医生走出来,连忙迎上去,“医生,病人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手术很成功,内出血止住了,腿上的动脉也接好了。”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但是病人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还伴有严重的营养不良,能不能挺过危险期,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
“她什么时候能醒?”池念问。
“不好说,可能今天,也可能要几天。”医生道:“已经转到重症监护室了,你可以去外面看看,但不能进去。”
池念点点头,向医生道了谢,才走到重症监护室外面。
隔着玻璃,她看到苏漾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胸口微弱起伏。
池念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天色微亮,她才找了个长椅坐下,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她太累了,精神和体力都已经透支到极限。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池念猛地睁开眼,看到陆宴辞站在面前,浑身泥泞,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底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你回来了。”池念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陆宴辞嗯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抬手将她揽进怀里。
他身上带着山间的寒气和泥土的腥气,却让池念莫名觉得安心。
“江与呢?”池念仰头看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陆宴辞的手臂紧了紧,声音低沉,“马群找到了大半,霍风带着人在清点。江与”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凝重,“他为了追最后几匹受惊的烈马,摔下了山坡,现在还在搜救。”
池念的心瞬间揪紧,“怎么会这样?山坡很陡吗?有没有危险?”
“那边地势复杂,加上暴雨冲垮了不少地方。”陆宴辞安抚的拍着她的背,“我已经加派了人手,还有专业的搜救队也在路上,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池念还是忍不住担心。
江与那性子,向来爱逞强,这次怕是又为了硬撑才出的事。
她拿出手机,想给沈相思报个信,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这个情况,还是暂时瞒着她的好。
池念靠在陆宴辞肩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折腾了一整夜,神经一直紧绷着,此刻放松下来,才觉得浑身酸痛。
“苏漾怎么样了?”陆宴辞问。
“手术很成功,但还在重症监护室,没醒。”池念简单说了下情况,包括那些旧疤痕和疑似钝器击打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