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同学突然发出惊叹。
“天啊!那不是江家的无限额黑卡吗?就就这么给林晚了?”
陈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看着那张闪着冷光的黑卡,又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钞票。
“一万次?”
我没有去接那张象征着无数个‘一万次’的黑卡。
而是蹲下身,继续捡地上的钞票,一张不落。
“你是真看得起他呀!”我把信封完好无损地交到江屿手上,看向陈言。
“看见了吗?这些不是废纸,是我的未来,是我妈妈的救命钱。”
“尊严喂不饱人,更救不了命。”
琴房。
江屿修长的手指在钢琴上飞舞,旋律温柔如细雨。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奇迹般地熨贴我心口的褶皱。
“他说的不对,别不开心。”
我趴在桌子上,凑近说道。
“我没有不开心,就是有点害怕,你袋子里那么多钱,要是丢了,我这段时间岂不是白干了。”
江屿惊讶地张大嘴巴,似乎没想到我现在会说出这种话。
高冷的少爷也会露出这种神情,我看着好笑。
“逗你的,我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没什么可自卑的。”
“投胎是个技术活,有钱没钱都没错,既然我一开始比别人慢一步,就抓紧时间追赶好啦,就算一辈子赶不上,也不是我责怪别人的借口。”
江屿见我真的不在意,指着旁边的信封,声音有点哑。
“这钱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先给阿姨交手术费吧。”
他怎么会知道!
我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我望着他认真地侧脸,忽然喉咙发紧。
犹豫很久,还是轻声开口:“其实我妈的手术费,早就凑齐了。”
“我也知道你八岁开始学钢琴,一直弹得很好。”
他抬眸看我,眼神没有什么波澜。
“是叔叔给我的。”我攥紧衣角:“他找到我,说不想让你有负担,这些年你们之间有点误会,他很想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轻轻打断。
他脸上甚至牵起一点浅淡的笑意,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切。
“我知道。”
“记忆中妈妈一直被关在家里,从来没有笑过,恨屋及乌,连带着我也不受待见。”
“爸爸眼中只有妈妈,妈妈眼中只有钢琴,只有我什么也不是,有时候我好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生下我。”
“下次他要是再找你,多要点,他有的是钱。”
那天过后,陈言就主动退学了。
自尊心那么要强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在大庭广众下丢脸。
我和江屿的关系好像也变的更亲密了。
我早上会给他买三块钱的煎饼,他中午会请我吃几千块钱的海鲜大餐。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再也不准我给其他同学跑腿。
每天不是上课,就是陪他泡图书馆。
逮住一次罚款一千,这和要我命有什么区别。
见我唉声叹气半小时,他视线终于从书上移开。
“装可怜没用。”
我一秒精神。
“江屿全天下最最…最好啦,又高又帅又有钱。”
江屿别扭地偏头,耳尖泛红。
“夸我也没用。

我叹口气,认命般趴在桌子上。
没过两分钟,手机传来震动,我从书包里掏出来,上面是江屿的转账。
“我有钱。”
超能力谁能不心动啊!
我捂着心脏,二话不说把钱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