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镜中戏台
程实推开剧团大门时，阳光突然变得粘稠，像融化的金子灌进门槛。他下意识眯起眼，看见原本斑驳的红木柱上，不知何时缠记了银丝，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那是诸神棋盘特有的“命运丝”，在《诸神愚戏》的插画里见过无数次。
“发什么愣？”师哥撞了他胳膊一下，油彩盘里的朱砂溅到戏服上，晕成朵诡异的花，“老规矩，开戏前得拜镜神。”
程实这才注意到，后台正中央多了面一人高的青铜镜，镜框雕着繁复的云纹，镜面蒙着层白雾，像没擦干净的油彩。剧团的人排着队，挨个对着镜子作揖，轮到程实时，他看见镜中的自已咧嘴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细的獠牙。
“镜神喜欢乖孩子。”老班主的声音从镜子里钻出来，程实猛地回头，看见老班主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串青铜令牌，正是前三天见过的那十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