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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蹲下,在他耳边轻声道:
“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现在,轮到你了。”
警车远去时,夏苏荷跪在地上哭求原谅。
父亲问我怎么处置,我看着这个曾耀武扬威的小三,只说了一句:
“让她亲自体验下,被削皮刀划九百下是什么滋味。”
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陆时晏蜷缩在监狱的床铺上,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咒骂与哭嚎。
才第三天,他的白大褂早已换成粗糙的囚服,手腕上还留着被手铐磨破的血痕。
“吃饭了!”
狱警不耐烦地敲打铁栏。
他盯着餐盘里发馊的饭菜,胃里一阵翻涌。
曾几何时,他坐在高级餐厅里,我总会细心地为他切好牛排,连红酒的温度都要亲自确认。
“喂,新来的!”
一个纹身壮汉踹翻他的餐盘:
“听说你是个医生?我兄弟伤口发炎了,去给他看看。”
陆时晏颤抖着站起来:
“这里没有医疗器械。”
拳头狠狠砸在他腹部。
“装什么清高!”
壮汉揪住他头发:
“你以为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主任?”
疼痛让他蜷缩在地,突然想起上个月有个病人家属闹事,我二话不说调来二十个保镖。
那时他还嫌她小题大做。
深夜,陆时晏被狱友的鼾声吵得无法入睡。
铁窗透进的月光下,他摸到藏在枕头下的东西。
半块磨尖的塑料,这是白天在劳动车间偷藏的。
“死了就能解脱。”
他颤抖着对准手腕,却突然听见隔壁牢房传来惨叫。
“伤口感染?活该!”
狱警冷笑:
“现在可没有苏氏集团的医疗队来伺候你们!”
苏氏集团。
这四个字劈进脑海。
他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刚被医院拒之门外的自己,是如何跪在苏家别墅前求老丈人帮忙。
塑料片当啷落地。
“我不能死。”
他疯狂摇头:
“念念一定会心软。”
第二天放风时,他红着眼拉住路过的狱警:
“求您让我打个电话!”
“我妻子是苏氏千金。”
“省省吧!”
狱警甩开他:
“苏小姐今早刚签了离婚协议,还特意交代。”
他压低声音模仿女声:
“千万别让陆医生觉得监狱条件太好。”
周围爆发哄笑。
陆时晏踉跄后退,撞上了一个人。
“陆,陆主任?”
沙哑的声音让他浑身僵住。
转身看见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
正是三年前那台失败手术的患者家属。
“您还记得我吗?”
男人咧开嘴,露出缺了门牙的笑:
“多亏您精湛的医术,我老婆死了,我喝酒闹事进了这里。”
陆时晏转身就跑,却在厕所被堵住。
男人将他的头按进肮脏的马桶:
“您知道吗?苏小姐刚给我账户打了五十万。”
哗啦一声提起他
“条件是,好好照顾您。”
当剃须刀片贴上脸颊时,陆时晏终于崩溃大哭:
“我错了!念念我错了!”
恍惚间,他看见对面镜子里映出的自己。
哪里还有半点精英医生的模样?
“这才第一天呢。”
男人在他耳边轻笑:
“我们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