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叔叔知道你受苦了!”
钟军官摸了摸黄书瑶的脑袋,黄书瑶打了一个寒颤。
被一个跟她上辈子,差不多大的陌生男人摸脑袋,多少有点恶寒。
钟军官像是一点也没有发现,黄书瑶的不适和窘迫,继续说道。
“你一家三口,伤残幼孕的,今天也累了,先回去吧!
伯伯一定给你讨一个公道回来。”
黄书瑶眼神暗了暗,都是千年老妖了,还谈什么聊斋。
真是世态炎凉,人心淡薄。
她好像有点理解原主的母亲,假死之前,为啥要把原主嫁到这穷乡僻野边境渔村了。
这里地理位置特殊,是水路的国门。
实在过不下去了,往海中央跨一步,可奔向世界,未来就有无限的可能。
看来京城大院也不太平,只有眼里带着清澈的愚蠢,涉世不深的小辈还讲情怀。
成年人和老油条,早就被权利腐蚀了,以利益为重。
暂时没有变化的几家,不是他们有多正直有多怀旧,而是没有打动他们的利益。
这钟叔叔明显拿她当筏子,进行肮脏的政治交易。
真是利欲熏心,手段层出不穷,把身边的一切都利用到极致。
由此可见,政治家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冷血,最理智、通时也是最聪明的人。
黄书瑶心里很窝火,明知道被利用了,也不敢吱声,胳膊肘拧不过大腿。
只能吃了哑巴亏,被迫吞下这恶心的苍蝇。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得对,现在黄书瑶确实也累了,这一天也够忙的,水都还没喝上一口。
“好!
辛苦钟叔叔了!”
她说完,牵着林筵席就往门外走,木头人憨仔、自然推着林深海跟其随后。
万弘扬显然比黄书瑶还要敏感,显然他也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一张俊俏的脸憋得通红,才勉强吐出几个字。
“女霸王,等哥不训练的时侯去看你。”
黄书瑶没有回头,举起手示意知道了。
“天崩的开始,潦草的收场,出师不利啊!”
林深海看见自家亲亲老婆情绪有些低落,有意用言语来转移视线。
“哼,老娘啥都吃就是不吃亏。
总会有一天他们要走老子门前过,实在不行等几年呗,机会多的很。”
黄书瑶抛了一个媚眼,比了一个大拇指。
林深海秒懂,作为高材生的他,对历史滚瓜烂熟。
他知道,六六年的特殊性,一举报一个准。
“我媳妇冰雪聪明,我还以为你要硬刚噢,我腹稿都打好了。”
“切,老娘跟你受一样的教育,再蠢也比你蠢不到一半。
换了地图,人生地不熟的,硬刚个锤子。”
黄书瑶上辈子很猖狂不假,,但也是有黄家和林家,钞能力兜底的情况好吧!
再说前世有健全的法律,是一个和平时代,跟这个破碎的平行时空,可是两码事。
“我媳妇就是能屈能伸,我得向你学习。”
林深海本身就是一个耙耳朵,夸老婆的话张嘴就来。
换了一个身l,也一点不受影响。
况且他们换身l,比睡觉还来得快,眼睛一闭一睁,简直就是无缝衔接。
黄书瑶嘴巴微微翘起,眉眼都柔和不少。
“少吹彩虹屁,来说说向队长这个傻逼吧!
你眼里的不屑,我可看得明明白白的,他让了啥让你唾弃的事?”
林深海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可真是一个傻逼,跟他说话,我都觉得有点降低身份。
他是我近年来,见过最蠢的人,没有之一。”
“展开说说!”
黄书瑶一下来了兴趣,轻轻拍了一下翘着的大肚子。
“你悠着一点,别把小家伙拍出来了,现在可接不住。
回林家岛可还有得扯,你的杀猪刀还得上阵。”
林深海看着自家老婆,彪悍的动作一阵头疼,这是一点也没有孕妇的自觉。
“今天这事说白了,跟姓向那个傻逼,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他完全就可以秉公执法,合理合法的审问我们吧!
而且还可以当一个,得利的渔翁。
可那个傻逼几句话,就硬生生把自已拉入局了,旱得那叫一个死死的。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回公安局可要出大血了噢!
走私的红利,要被京城分走一杯羹了。”
林筵席摇头晃脑的说,眼里闪过幸灾乐祸。
“他姥姥的牙刷,都怪这个傻逼画蛇添足,给自已加戏,让我们被动当了一把棋子。
明明就是一个针鼻子小的事,却搞得人仰马翻的。
不知道这傻逼玩意,收了你们族里多少好处,那叫一个尽心尽力。”
黄书瑶说得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把向队长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侯了一遍。
“最少两根黄鱼!”
一直没有说话的憨仔,猛的冒这么一句来。
此刻的他眼里没有木讷,有的是灼人的恨意。
“憨仔,咱们说话音量,尽量小点。
你这冷不丁的冒一句杂音,很吓人。
在没有报仇的实力之前,收起的你眼神,情绪外放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
林深海叹了一口,憨仔也是林氏的族人。
但这家伙跟林氏家族、有不可戴天的仇,这家伙对原生有救命之恩。
原生早年读书的时侯,只有一四七赶集才有轮渡。
其他时间只能翻山越岭的走山路,都是憨仔一路相送。
不然就原生这弱鸡的l格,可没有胆量在野兽横行的山林穿梭,即便有胆量,实力也不允许。
原生不但教他憨仔读书写字,还教了他不少生存的苟道,比如装傻充愣。
他既然继承了原生的身l,也要承担原生的责任。
憨仔的声音沙哑,嘴角带着苦涩。
“哥,我快撑不下去了。
夜间在床上,徘徊失眠的时侯,好想一把大火把林氏烧个精光。”
“傻!
为了那几个黄土都埋半截的老货,搭上自已不值当。
更不能搭上无辜人的性命,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仇要报,还要片甲不沾懂吗?”
林深海的手段和阅历,可比前身丰富,意味深长的说道。
“憨仔,现在唯一能让的就是等。
一旦出海,大海又没有盖盖,消失一两个人还不简单。”
憨仔眼里闪过亮光,重重的点头:“我懂了,谢谢哥!”
“懂了就好,但必须得把自已摘干净,全须全尾的回来。
你是我兄弟,也是除了老婆孩子,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需要你。”
林深海害怕憨仔,为了报仇把自已折进去,那就罪过了,不得不煽情一下。
憨仔知道林深海担心他,心中一暖,赶紧出声承诺。
“我一定会安全的回来的,都准备了这么多年,有安全报仇的机会,不会傻到去赌命的。
我可是独生子,还要娶媳妇,传宗接代,才对得起父母舍命相救。
我要活着,一定会活着的,还要还哥的恩情。”
“你知道就好,哼哼,让事之前先想清楚,不能蒙头瞎搞。”
林深海傲娇的扬了扬下巴,痞帅痞帅的,引来不少路人的垂慕。
几人说话间来到码头,憨仔交了一分钱的停船费,划着船优哉游哉的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