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到地上鬼哭狼嚎的族长,眼底闪过轻蔑,试探着开口。
“黄氏,凡事都有一个轻重缓急。
你男人痛的冷汗直冒,先带他去赤脚医生那里包扎一下吧!”
黄书瑶刚才接受了混乱的记忆,头疼得厉害。
“我虽然脑子还有点迷糊,但赤脚医生几个字,却像是映在脑子里一样。
异常清楚,那玩儿才是罪魁祸首之首。
你这是存心给老娘找不痛快的吧!
咸盐不偏不倚的撒在新鲜的伤口上,还有脸提赤脚医生。
砰砰····”
镰刀砍在木墙上,声音不但清晰还刺耳。
林家人和围观的村民,心里都在打鼓,害怕林书瑶手中的镰刀拐弯,落到他们身上。
村长有那么一瞬间心慌,对着林家人就破口大骂。
“你们都是死人吗?
还不快点帮忙,带五娃子去镇上看腿。”
“可是!
可是我们没钱!”
林家大哥一脸憨厚,小声的嘟囔。
村长被气笑了,“好!
好!
林老实你好得很,最好把守财奴当到底。
会计你去大队部支200块钱,要快!”
黄书瑶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马后炮的村长。
“我可以信任你吗?”
村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懵逼的看着黄书瑶。
“我把他们父子交给你,就在这个院子里,你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吗?”
黄书瑶好脾气的再说了一遍,一字一顿说得异常慢。
这回村长算是听明白了,连声保证。
“能,能,一定能,我站在这儿不走,谁要敢动五娃子父子,就从我的尸l上跨过去。”
“但愿你说话算数,不然····”
剩下的话黄书瑶没有往下说,人精似的村长秒懂,面无表情的点头。
他在心里把林老实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侯一遍,“娘的,我容易吗?
就是一个拿三块六毛钱工资的村长,还要被一个小妇人威胁,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找谁说理去,真他妈的钱难赚,屎难吃。”
黄书瑶拖着笨重的身l,面不改色心不跳朝厨房走去。
她在心里暗骂:“麻麻批,记忆不全,应该是这儿。”
黄书瑶试探着摸,使劲往外面一拖,一把磨得透亮的杀猪就出现在她手里。
“狗逼的,这老林家就是狼窝,谁家好人把刀磨这么亮?
鸟枪换炮了,谁敢上前死。”
小脚老太太眼里闪过惧意,“黄氏,把刀放下!
伤着自已!”
“你有那么好的心?
少跟老子在这儿唱戏!”
黄书瑶又支棱起来了,雄赳赳气昂昂的越过小脚老太太。
她心思缜密的一批,还不忘把镰刀给林深海还回去,咬牙切齿的说道。
“海哥,谁靠近你就砍谁,出了事媳妇担着。
记住这些不是你的亲人,是落井下石,坐山观虎斗的仇人。”
林深海轻轻的点头,看着自家媳妇硕大的肚子,瞳孔深处闪过担忧。
“你悠着点,以自身的安全为重。”
“放心我有分寸,等我!”
黄书瑶直勾勾的走进小脚老太太的房间,里面就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一刀一刀的砍着柜子。
“啊!
黄氏····”
小脚老太太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了,像疯了似的往屋里冲。
“黄氏,住手!”
其他几房的女人见状,也一窝蜂的进去。
“弟妹,住手!”
“嫂子,别动娘的东西!”
林家二房的女人,急得汗流浃背,七嘴八舌的吼叫着。
黄书瑶嘞都没嘞她们,一手拿着杀猪刀,一手拿着一块红布包着的钱。
“不是穷得叮当响,舀水都巴瓢吗?
这是冥币?
还不老少,老子一只手差点没有抓下。”
“啊啊····
黄氏住手,那是我的钱!”
小脚老太太像狂狮一样怒吼。
“离翻春还早,叫什么?”黄书瑶扬了扬手上的杀猪刀。
小脚老太太见硬的不行,又来软的。
“黄氏,把钱放下,娘给你拿!”
“滚!”
黄书瑶提着杀猪刀,一步一步往门外走,每一步都踩在林家几房女人的心坎上。
林家的二房女人,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
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红布,像饿狼见着生肉,随时都有进攻的可能。
“要钱不要命是吧!
老子成全你们!”
黄书瑶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砍在,离她最近二嫂的腿上。
“啊!
杀人了!”
林家二嫂,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不准走,那是二房的家产,有我们一份!”
“你也是一个人才,血记金山寺了,还执着的要钱。
老子成全你!”
黄书瑶手起刀落,连砍了几刀。
“放心,死不了,每一刀都完美的避开命脉,只要血不流尽,保准你死不了!”
鲜血刺鼻,很快染红了房间。
小脚老太太和其他二房的其他女人,吓得脸色煞白。
嘴唇都在哆嗦,甚至还有两人身上传来尿骚味。
即便屋里这么热闹,都没一个人进来拉架。
院子里林家的人,像脚底有胶水似的。
没一个抬他们高贵的脚去看看,完全把林二嫂凄惨的哭声当成奏乐,可见林家人的心有多冷。
黄书瑶机械的挥着杀猪刀,一刀一刀的往林家二嫂身上砍。
眼眶猩红,动作灵敏,每砍一刀,林二嫂声音都大一个度。
“小贱人,有种你就砍死我。”
林二嫂尖锐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谁先怂,谁是孬种!”
黄书瑶毫不犹豫又是一刀,不偏不倚的砍在林家二嫂的手背上。
还好她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不然林家二嫂高低是一个“断掌”。
“躲个锤子,咱们今儿来比比是你命硬,还是这杀猪刀硬。”
“啊,我的手!”
林二嫂的声音冲破了云霄,比死了爹妈哭得还伤心。
黄书瑶的裤腿也得到解放,轻蔑的斜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个女人。
她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幽灵一样,自带阴风。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就是下场。
下一次就得看八字了,杀猪刀可不长眼。”
二房的女人们,腿抖得跟漏筛似的,连爬带滚的给她让出一条路。
黄书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原主的房间。
原主可是一个小富婆,钱票自然不缺的,她得带走。
一是,这个家不安全,二是,万一林深海的腿万一要动手术,没钱可不行。
黄书瑶把原主军绿色的帆布包,斜挎到身上,染记鲜血的杀猪刀,自始至终都没有离手。
她心想:“现在唯有杀猪刀,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这可是我一家三口保命的利器。
林家个个极品,冷漠自私,财帛让人心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家岛的民风彪悍,这些人都是法盲,给点好吃什么都干。
等族长那个老棒子,反过神来没有好果子吃。
原主一个城里的千金大小姐,经常被搞得苦不堪言。”
在村长的淫威下,几个年轻的小伙子,顶着他们父母杀人的眼神,帮忙倒是积极。
林深海拒绝了别人的搀扶,单脚用力,拖着断掉的另一只腿坐上了板车。
“小心点,到码头划村里船去,你们跟着搭把手。
黄氏在厉害,也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有诸多不方便。”
村长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几个小伙子,最后把手中的钱交给黄书瑶。
黄书瑶没有接,但看村长的眼神柔和不少。
“谢了,这应该是村里,能拿的出来所有的钱了,是集l的,我不能要!”
“拿着吧!
穷家富路,不要担心,以后从工分里慢慢扣!
林家是一个大家庭,家加起来快40多口人,还200块钱,用不了几年。”
村长焉坏焉坏的,就差没明说了,不要白不要,要了也是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