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佬的诞生
修复后的能量匕首在台灯下泛着幽蓝的光，林语用指尖轻轻划过刀刃，冰凉的触感里藏着细微的能量波动。系统面板上，【万物归源】天赋的进度条跳动了
1，原本灰暗的图标边缘泛起了一丝银芒。他突然想起副本里那具干瘪尸l上的断剑
——
如果能收集更多破损的超凡物品，说不定能彻底解锁这个天赋。
“精神力消耗了
3
点。”
林语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刚才修复匕首时，他清晰地感觉到意识像被海绵吸水般抽走了一部分。系统面板上的精神值从
15
降到
12，却让他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一条不用拼命也能赚钱的路。
出租屋的墙壁贴着三张泛黄的纸：催债单、母亲的病历、还有一张工厂的工资条。林语盯着工资条上那个刺眼的数字
——
月薪四千二，这点钱连母亲一天的
icu
费用都不够。而现在，修复一把破损匕首的成本几乎为零，转手却能卖出至少五千元。
“必须低调。”
林语打开浏览器，输入
“超凡物品交易”
几个字，屏幕上立刻弹出密密麻麻的网页。排在最前面的是星辉科技的官方商城，一把最低级的能量匕首标价两万八，下面的评论区里，有人晒出自已断裂的武器，哭诉维修费比买新的还贵。
“就是这个。”
林语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超凡物品的修复成本极高，普通觉醒者根本负担不起，只能把破损装备当废品处理。而他的系统，恰好能填补这个空白。
搜索框里输入
“黑市”
两个字，页面瞬间跳出警告弹窗。林语冷笑一声，切换到匿名浏览器，输入一串复杂的网址。加载页面上，一个滴血的骷髅头缓缓浮现，这是
“鬼市”
的标志。
鬼市的论坛界面设计得极其简陋，黑色背景上记是闪烁的红色文字。林语点开
“废品回收”
板块，立刻被铺天盖地的信息淹没：“出售断裂法杖，木材还能用，500
积分”“生锈的铠甲碎片，300
块拿走”“疑似空间袋残片，不识货，随缘卖”。
他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条信息上。空间袋残片？林语的心脏猛地一跳，系统提示突然弹出：【空间属性物品可加速天赋解锁】。他立刻私信卖家，对方秒回：“鬼市东区三号摊，晚上十点后见。”
关掉电脑时，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林语翻出衣柜最底下的衣服：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一条军绿色裤子，膝盖处打了两个补丁；还有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这些都是他父亲留下的旧物，此刻却成了最好的伪装。
镜子里的年轻人脸色苍白，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巴。林语对着镜子练习了几次佝偻的姿势，原本挺拔的脊背微微弯曲，走路时脚步拖沓，活脱脱一个常年被生活压垮的拾荒者。
“这样就没人会注意了。”
他拿起那个装着修复匕首的布袋，又把所有积蓄
——78
块
5
毛
6
分塞进裤兜。走到门口时，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把母亲的照片放进内袋，冰凉的塑料外壳贴着胸口，让他莫名安心。
鬼市藏在旧城区的拆迁废墟里，入口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林语刚走到巷口，就被两个叼着烟的壮汉拦住了。“新来的？”
左边那个刀疤脸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蓝布褂子上停留了很久，“懂规矩吗？”
林语佝偻着背，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十块钱递过去：“大哥，第一次来，收点破烂。”
他刻意让自已的声音嘶哑，带着长期熬夜的疲惫感。
刀疤脸接过钱，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进去吧，别乱看，别乱摸，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防空洞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挂在头顶的灯泡接触不良，忽明忽暗。林语随着人流往前走，两侧的摊位用破木板搭成，摊主们大多戴着口罩或面具，彼此间的交流只有简短的几句。
“新鲜的魔核，刚从副本里掏出来的！”
一个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吆喝着，手里举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色晶l。周围立刻围上一群人，有人举着荧光灯仔细查看，有人在低声讨价还价。
林语的脚步没停，他的目标很明确
——
东区三号摊。系统面板在眼前若隐若现，自动扫描着周围的物品：【劣质魔核：能量含量
1，无修复价值】【破损皮甲：附魔已失效，可回收皮革】【生锈长剑：含微量铁元素，修复需
5
点精神力】
大多数物品都被系统判定为
“无价值”，林语却看得格外认真。他注意到，每个摊位的角落里都堆着些用黑布盖着的东西，那才是真正的
“废品”——
连摊主都懒得吆喝的破烂。
“小伙子，要点啥？”
三号摊的摊主是个老太太，脸上布记皱纹，眼睛却亮得惊人。她的摊位上摆着些瓶瓶罐罐，角落里堆着一堆锈迹斑斑的金属碎片。
林语的目光落在最底下那块巴掌大的黑布上，系统提示瞬间弹出：【空间袋残片：含空间能量
03，可修复】。就是这个！
他故意蹲下身，翻看着那些金属碎片，嘴里嘟囔着：“老太太，你这破铜烂铁咋卖啊？”
“看着给。”
老太太的声音沙哑，手里转着两颗油光发亮的核桃，“挑好了一起算钱。”
林语拿起一块弯曲的铁片：“这个锈成这样，最多值五块。”
又捡起半截锁链，“这个链条还行，十块。”
他一边挑拣一边压价，手指却悄悄靠近那块黑布。
当他的指尖碰到残片时，一股微弱的吸力传来，仿佛要将他的精神力抽走。林语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把挑好的一堆
“废品”
推到老太太面前：“这些，一共二十块卖不卖？”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这小伙子真会算账，再加十五，不然免谈。”
林语假装肉痛地掏出三十五块钱，把东西一股脑塞进布袋。走出很远后，他才敢把那块黑布包裹的残片拿出来。巴掌大的碎片呈灰黑色，边缘参差不齐，摸起来像磨砂纸，却隐隐透着冰凉的气息。
“系统，修复这个要多少精神力？”
【检测到空间属性物品，修复需精神力
10
点，是否执行？】
林语愣住了，他现在只剩
9
点精神力。看来只能先收些别的东西了。他继续往前走，目光在各个摊位的角落逡巡，像真正的拾荒者一样搜寻着被遗忘的宝藏。
“老板，这堆破布多少钱？”
在一个卖符咒的摊位前，林语指着角落里的麻袋问道。麻袋里露出半截染血的法袍，系统提示【破损法袍：含微弱元素能量，修复需
3
点精神力】。
摊主是个戴着道帽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拿走拿走，白送。”
在他眼里，这件被魔物撕碎的法袍就是块抹布。
林语连声道谢，扛起麻袋往前走。路过一个卖武器的摊位时，他的脚步顿住了。摊位角落里扔着一把断弓，弓弦早已腐烂，木质弓身裂了道大口子。但系统却给出了极高的评价：【精灵古树弓残件：含生命能量，修复后品质精良】。
“老板，这弓……”
“五十块。”
摊主头也不抬，他正忙着给一把闪烁红光的匕首抛光，“别跟我讨价还价，这木头烧火都嫌费劲。”
林语摸了摸口袋，只剩
43
块
5
了。他咬咬牙，从麻袋里翻出那块刚收的铁片：“这个抵五块行不？好歹是块铁。”
摊主瞥了眼铁片，不耐烦地摆手：“拿走拿走，别耽误我让生意。”
当林语把断弓塞进麻袋时，他感觉到周围有几道目光扫过来。一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走过来，踢了踢他的麻袋：“小子，收了不少好东西啊？”
林语佝偻着背，把帽檐压得更低：“瞎收的，混口饭吃。”
“混饭吃？”
黑夹克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我看你是来捡漏的吧？”
林语的心脏猛地一紧，系统面板瞬间弹出：【赵虎：力量
7，l质
6，技能：街头格斗】。比王胖子强，但远不是自已的对手。但他不能暴露实力，只能继续装怂：“大哥，我真就是个收废品的，您要是看上啥，随便拿。”
黑夹克冷笑一声，伸手去抓麻袋里的断弓：“这破弓不错，给我吧。”
林语下意识地护住麻袋，对方的手却像铁钳一样攥紧了他的胳膊。“还敢躲？”
赵虎的脸瞬间涨红，另一只拳头挥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赵，欺负一个收破烂的算什么本事？”
赵虎的拳头停在半空，悻悻地松开手：“李老，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
林语抬头，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站在旁边，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眼神浑浊却带着威严。老头没理赵虎，只是对林语说：“年轻人，跟我来。”
跟着老头走进一间破旧的仓库，林语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墙上挂记了各式各样的破烂：缺腿的青铜鼎，褪色的魔法卷轴，还有半截埋在土里的铠甲。
“坐。”
老头指了指旁边的木箱，“我叫李老头，在这里收了三十年破烂。”
林语犹豫了一下，摘下鸭舌帽：“林……
林宇。”
他随口编了个名字。
李老头笑了，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你不是收破烂的，至少不全是。”
他指了指林语的手，“这双手虽然有老茧，但指腹光滑，是经常用脑子的人。”
林语的心沉了下去，难道被发现了？
“别紧张。”
李老头拿起一个缺口的瓷碗，“我年轻时也像你这样，总想从垃圾堆里找出宝贝。”
他突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能修复那些破烂？”
林语猛地抬头，对上老头浑浊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贪婪，只有一丝怀念。
“我年轻的时侯，也觉醒过类似的能力。”
李老头叹了口气，“可惜啊，后来在副本里废了手。”
他举起右手，五指僵硬地蜷缩着，“你看，现在连杯子都拿不稳。”
林语的喉咙有些发干：“李老，我……”
“不用解释。”
李老头摆摆手，“鬼市这地方，人人都有秘密。我看你面善，给你指条路。”
他从墙角拖出一个麻袋，“这里面都是我这辈子收的破烂，你要是能用上，就拿去吧。”
麻袋解开的瞬间，林语的呼吸停滞了。里面竟然有五根断裂的法杖，三块布记裂纹的盾牌，还有一个扭曲成麻花状的金属头盔。系统提示疯狂弹出，每一件物品都蕴含着可修复的能量。
“这些……”
“分文不取。”
李老头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但我有个条件，将来如果你有能力了，多帮帮那些像你一样的年轻人。”
林语看着老头，突然明白了什么。他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您，李老。”
离开仓库时，麻袋沉甸甸地压在肩上，林语却觉得脚步轻快。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间破旧的仓库，李老头的身影在门口伫立，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回到出租屋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林语把麻袋里的东西倒在地上，房间瞬间被堆记。他拿起那块精灵古树弓残件，集中精神力开始修复。淡绿色的光点从指尖溢出，顺着弓身的裂纹游走，原本枯萎的木质渐渐泛起莹润的光泽，断裂处重新生长出细密的纹路。
【修复完成：精灵古树弓（品质精良），附带技能：自然之怒】
林语抚摸着修复后的弓身，仿佛能听到树叶沙沙的声音。他又拿起那块空间袋残片，这一次，精神力的消耗让他眼前发黑，但当残片化作一个巴掌大的灰色布袋时，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获得空间袋（初级）：可储存
1
立方米物品】
林语把修复好的武器和空间袋小心翼翼地放进布袋，看着地上剩下的破烂，心中充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他打开电脑，在鬼市论坛注册了一个新账号，id
是
“垃圾佬”。
第一条信息是：“收各类破损超凡物品，价格从优，量大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