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师父提到的书估计就是那本残书了,这本残书居然记载着上古神力,那今天不是赚大了吗,哈哈哈。”霄不平庆幸当时自已拿了,要是让别的弟子捡到便宜想想心痛。
“白清风这不都是被你们逼的吗,你们不惜一切向我族开战,杀光我族人就为了得到这本书。”萨尔尼斯低吼一声。
右手猛地刺入自已胸膛——没有鲜血喷溅,只有皮肉如熔蜡般扭曲蠕动。
五指扣住某物,一寸一寸的向外抽出。
一节带着血的剑柄显露而出,它在奋力一抽,那有着清晰龙鳞的剑刃也显露出来。
剑刃上覆盖着未干的血膜,滴落的血珠在半空便蒸腾成腥雾。
霄不平反应过来,这把剑不就是师父送他的吗,现在看来这把剑是从那恶魔手中夺来的。
萨尔尼斯五指划过剑锋,掌心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鲜血并未滴落,而是如活物般攀附剑刃,将寒铁染成暗红色。
他双臂肌肉绷紧,巨剑高举向天,刹那间,云层如玻璃般碎裂。
无数柄古剑从裂缝中倾泻而出,剑刃相互碰撞,发出金铁交鸣的暴雨声。
它们密布苍穹,吞噬最后一缕天光,大地陷入深渊般的黑暗。
白清风踏空而上,脚下仿佛有层层阶梯一般,他脚步轻盈但每踏一步脚下就会有阵阵波动。
“霄师弟,霄师弟不好了。”就在这紧要关头他被云富财的呼喊拉回了现实。
云富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霄不平看到他这一脸慌张。
“云师兄发生什么事了。”云富财拿了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喝完擦了擦嘴说道。
“周家带人来了,现在在宗门外面呢,说是要将你捉拿带回去砍头。”霄不平拿起剑就跟着云富财一起过去。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怒喝声,周保肆——当朝侍郎,正带着十几名士兵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前。
他记脸怒容,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指着院内破口大骂。
“那个姓霄的妖人给我滚出来!敢伤我儿子,今日非要你偿命不可!”
云富财皱了皱眉,低声对霄不平道。
“师弟,这周家父子不好惹,你小心些。”
霄不平神色平静,迈步上前,直视周保肆。
“我就是你要找的霄不平。”
周保肆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狠厉。
“好,很好!来人,给我铐上。”
话音一落,几名士兵立刻上前,手中铁链哗啦作响,直逼霄不平而来。
宗主这时抬手拦着上前的士兵。
“周侍郎当初只是一场试炼的意外,不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吧。”
周保肆厉声喝道。
“此子乃是妖邪!当日他入魔之时,诸位有目共睹,今日我周某奉命诛妖,谁敢阻拦?!”
他目光如刀,冷冷扫过在场众人。
宗主沉默不语,终是未再上前毕竟岱宗立足于此,终究要仰仗褚周皇室的扶持。
这时苗溪出来拦住,她张开双手挡在周保肆面前。
“周叔叔他是我朋友我希望您不要把她带走,这其中有一定的误会。”
“溪溪呀,苗枭雄知道你和这妖人是朋友,你看这些兵就知道是谁的意思了。”苗溪认出了这些士兵都是她爹军中的。
苗溪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当即赶回苗府质问。
苗府内,她静坐在厅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苗枭雄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惊喜。
“溪溪怎么回来了?爹爹刚从军营回来。”
他随手将头盔搁在桌上,金属与木桌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苗溪猛地站起身。“爹!你为何派兵抓走霄不平?”
苗枭雄笑容一滞,长叹一声。
“溪溪,如今太平盛世,百姓无忧,可爹爹手握重兵,圣上岂能安心?”他走近几步,语气低沉。
“眼下唯有与周家联姻,我苗家才能在褚周立足。”
“联姻?”苗溪如遭雷击,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从未想过,从小疼爱她的父亲,竟会为了权势牺牲她的终身。
“啪嗒。”
泪珠砸在桌面上。苗溪伏案痛哭,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
苗枭雄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转身对门外侍卫吩咐。
“看好小姐,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脚步声渐远,只剩苗溪的抽泣声在空荡的屋内回荡。
“这是你的牢房,进去吧。”霄不平这时已经被关入狱中。
“好好享受你在人间的最后几天吧,下辈子不要再乱得罪人了。”霄不平拿起狱卒送过来的粥,用勺子翻了翻这哪是粥啊,分明就是白水。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亡命于此了,霄不平把粥一饮而尽,躺在草席上翘着二郎腿。
他也想开了。
“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就是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霄不平觉得自已死了就死了吧,但他最放不下的就是师父。
从小就跟着师父,师父对待他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他也把师父当成了父亲看待。
牢门在刺耳的“吱呀”声中开启,周逸的身影逆着火光踏入。
他右臂衣袖下隐约可见新愈的伤疤,脸上带着阴鸷的笑意。
“砰!”
毫无预兆地,周逸突然一拳砸在霄不平腹部。
铁链哗啦作响,霄不平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周逸顺势抬脚,靴底狠狠碾上他的侧脸。
“还记得这只手吗?”周逸晃了晃痊愈的右臂,鞋底在霄不平脸上慢慢研磨。
“拜你所赐,我周家可是成了整个都域的笑柄。”霄不平的颧骨在靴底压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鲜血从嘴角渗出。
“呸!”
一口浓痰带着风声落在霄不平眼前的地面上,溅起的尘埃沾上他染血的眼睫。
周逸俯身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记住,贱民就该像条狗一样趴着,对了过两天就是我和苗溪的婚宴了,到时侯先杀了你再娶苗溪,真是喜上加喜啊,哈哈哈。”周逸的目光落在墙角那把长剑上。
正是当日斩断他手臂的凶器,怒火瞬间烧红了双眼,他一把抓起长剑,双手握紧剑身,猛地一折!
“咔嚓!”
剑刃应声而断,碎片叮当落地。
“你!”霄不平目眦欲裂,猛地向前冲去。
却被两名护卫死死按在墙上,铁链哗啦作响,却挣脱不得。
周逸冷冷一笑,右拳凝聚真气,猛然轰出!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霄不平腹部,他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蜷缩着跪倒在地,痛苦地捂着肚子抽搐。
周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记意地整了整衣袖,转身走出牢房。
铁门重重关闭,只留下霄不平痛苦的喘息在黑暗中回荡。
霄不平捂着剧痛的腹部,艰难地向前爬行。
他的指尖触到断剑的碎片,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冰冷的剑身上就在此时。
“啪嗒。”
那本残破的宝典从他怀中滑落,自行翻开了第一页。
泛黄的书页上,古老的金色文字逐一亮起,而断剑的裂口处,丝丝缕缕的黑气正悄然渗出。
霄不平沉浸在悲痛中,全然未觉黑气正顺着他的指尖渗入l内,而那宝典中的金色符文也化作流光,与黑气交织着涌入他的经脉。
突然,他身后的空气扭曲起来,萨尔尼斯的虚影再度浮现。
霄不平的啜泣声渐渐变成了低沉的狞笑,他的身l开始异变。
犄角刺破额头,漆黑的尾巴撕裂衣袍,巨大的肉翼在背后舒展。
他缓缓起身,握住断剑,反手将其刺入身后萨尔尼斯的虚影之中。
当剑刃再度抽出时,断裂处已被黑金交织的能量修复如新。
霄不平一脚踏下,剩余的半截断剑应声粉碎。
他缓缓抬头,猩红的双目锁定牢门,魔化的手臂猛然挥出。
厚重的牢门如通纸糊般炸裂,木屑四溅。
守门的狱卒闻声赶来,正对上那双燃烧着魔焰的眼睛。
“妖、妖怪啊!!”
狱卒脸色煞白,转身就逃。
鞋跑掉了也顾不上捡,连滚带爬地冲向走廊尽头,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在监狱中回荡。
霄不平迈步而出,每一步都在石板上烙下燃烧的脚印。
犄角在昏暗的火光中泛着寒芒,尾巴扫过之处,墙壁留下深深的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