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泛着鱼肚白的朝阳洒落在街头。程昭野找了好久现在这个店开的最多只有一些早餐铺子,他找了好一会儿,唯一找着的主食店只有炒面。
半刻钟后,程昭野揣着刚买的炒面,指尖还残留着纸碗的温热,这样驱动异能快速离开时,眼角余光却瞥见巷口蜷缩的身影——那是个被按在地上殴打的男人,额角淌下的血混着污泥,在路灯下泛着刺目的红。
最扎眼的是他那双眼睛。被打得偏过头时,程昭野清晰地看见,一只眼瞳是淬了冰的荧青,另一只却是洇了水的淡粉,此刻正狼狈地映着混混们挥来的拳头。
“小杂种,妈的,真恶心!”
“少用你那双恶心的眼睛看我,真脏啊!”
“你爹欠的债,你必须得还,说,你的1万什么时侯还?不还老子现在就揍死你!”
程昭野的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下。他没说话,只是脚步微动,下一秒已如鬼魅般闪进巷口。关节碰撞的脆响和闷哼几乎通时响起,不过半分钟,刚才还嚣张的混混们已滚作一团,抱着胳膊腿哀嚎。有人不甘心地撂了句“你等着”,便屁滚尿流地消失在了小巷的拐口。
巷子里只剩下风声,还有那个异瞳男人挣扎起身的动静。他晃了晃,像株被暴雨打蔫的植物,踉跄着走到程昭野面前,唇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您救了我。”
程昭野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没什么温度,像是在看一块碍眼的石子。他从钱包里抽出张黑卡,随手丢在男人脚边,声音冷得像巷口的风:“滚吧,离开这。”
男人的手指在触到卡面时猛地一颤,指节泛白。他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冲上前攥住程昭野的手腕,掌心的冷汗几乎要浸透对方的衣袖:“我……我可以跟着你走吗?”
“滚。”程昭野的声音里已带了不耐烦。
“您能随手给我一万,说明您根本不在乎这点钱!”男人的声音发颤,却异常执拗,“可这世界太操蛋了,一万块撑不了多久的!我求您带上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了……只要您肯要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您了!”
程昭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黑色风衣的衣角被风掀起。“呵,得了便宜还卖乖。”他甩开男人的手,语气里记是讥诮,“我再说一遍,赶紧滚。我身边不收留废物。”
男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跌坐在地。他捡起那张卡,指腹摩挲着冰冷的塑料表面,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全是自嘲。是啊,这世道哪有什么活菩萨,人人都在算计利益,不过是他太贪心了。
夏日的凉风卷着树叶,吹得程昭野的风衣在空中飘动。他背对着男人走了两步,脚步却倏地顿住。沉默几秒,他像是让了个极其麻烦的决定,又一张卡被甩了过来,落在男人面前的水洼里。
“滚去自力更生。”他的声音隔着风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笔钱算我投资。一个月内,把自已的势力让起来。记住我姓程,等我找你的时侯,我要你履行一个承诺。”顿了顿,他补充道,“别让我失望。”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融入街角的人流,快得像从未出现过。
男人盯着那个消失的方向,良久,忽然笑了。他捡起第二张卡,指尖仍在抖,却不再是因为害怕。“是利益……但也不只是利益,对吧?”他轻声说,像是在跟自已确认。
风还在吹,卷起他额前凌乱的碎发。他扶着墙慢慢站起,一瘸一拐地走向巷口的另一端,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声吞没:“好,一言为定。”
夜色渐深,两个身影最终都消失在城市的褶皱里,只留下零零碎碎的血迹,很快被新的落叶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