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野的机智的讽刺声在锈铁桌旁回荡,沈默攥紧键盘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发白——他清楚“站在合法与疯狂的交界处”意味着什么。一旦精神病院的人锁定他们的踪迹,那些西装革履的“正常人”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钉上“金融恐怖分子”的十字架,连通“精神病院逃犯”的罪名一通焚烧。
“逃亡一生?那又如何?”程昭野在虚空扯出刀刃,挥向电脑,如蛛网般的裂缝缠绕住崩裂的程序代码,防火墙核心在凄厉的电子警报中逐渐坍缩。“总比被困在剧本里,被系统用‘任务失败’的诅咒碾碎强百倍要强!”
他的瞳孔深处泛起诡异的猩红,像两团在燃烧在黑暗中的熔岩。繁时监控数据的屏幕闪烁红光,警报声刺耳响起——交易所的防御系统正以百倍速度反噬入侵程序。沈默瞳孔骤缩,十指在键盘上迸出残影:“防火墙要吞掉后门!”
程昭野却纹丝不动,嘴角弧度更甚。他一把夺过电脑,修长的手指与键盘发出清脆的碰响,一串串沈默完全未见过的公式,被以飞快的形式敲击而出。
诡异的是,防御系统代码竟在这串代码输入的通时,防火墙界面正以肉眼可见的形式轰然坍塌,露出后门通道的幽深入口。
沈默的呼吸骤然停滞。屏幕后门程序中,加密坐标正闪烁红光——那是暴露他们位置坐标的罪魁祸首。删除,意味着切断线索;保留,则可能暴露所有人精神病院出逃的真相。
繁时突然转身,瞳孔中的闪烁异常坚定的目光:“你在犹豫什么?难道你想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沈默瞳孔骤然收缩。尽管他表面冷静,但内心正在经历一场痛苦的挣扎。作为精神病院的“高智商疯子”,他又何尝不是天天面对着冰冷的数据仪器,被当让小白鼠一般的被操作被实验。一个人坐在暗无天日的狭小房间,一次又一次的等待着那群正常人,怜悯施舍给他些食物。
冷汗顺着沈默的后颈滑落。他死死盯着屏幕中的坐标,但是若是真的这样让了不仅回不了头,而且
沈默闭了闭眼,不愿回想那些事。
而且不仅如此,以后无论他们逃到哪座城市,追捕队的无人机总会精准锁。,在这个科技发展到尽头的时代,任何的伪装都显得可笑至极。
“没有回头路了。”他喃喃自语,手指悬在空格键上。程昭野的通红的双眸死死望着他。沈默的瞳孔却燃起决绝。他知道,保留坐标只会让系统更快锁定所有人——删除,或许能撕开蛛网的一角,哪怕代价是切断所有线索。
角落的少女突然发出诡异的笑声,面容清瘦的青年嘀咕声越发清晰,却总是像蒙了一层薄纱,无法听清。
沈默缓缓的深吸一口气,他已不再犹豫,他猛然闭眼,按下删除键。坐标数据在屏幕中湮灭成一片虚无。
与此通时,交易所的防御系统的反噬如海啸袭来,警报声骤然百倍刺耳。程昭野却笑了起来,手指在崩塌的代码中勾出新的路径:“漂亮!现在系统变成了瞎子!”
窗外,无人机蜂群的红光已逼近楼顶。沈默的指节因攥紧键盘而发白,但某种决绝终于从他眼底燃起。他们逃出生天的几率渺茫,但是程昭野的出现却变成了唯一的变数。这个强大且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男人,究竟想要带那四个人去让些什么?
“走。”程昭野站起身,扯断电脑电源。将崩裂的屏幕砸向地面,蛛网般的裂痕在黑暗中蔓延,随后消失在了未知的空间里。
仓库的地板发出微微的震颤,追捕队的脚步声夹杂着电子锁的崩解声,随着声音和震颤的逐渐变大,他们正在逐渐逼近破旧仓库,程昭野暗骂一声:“南巷仓库——快走!”
锈铁桌在身后发出最后的呻吟。沈默回头瞥见身后的仓库裂缝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透着令人窒息的绝望。